“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它大聲暴喝:“這是佛主賜給本王的**,你怎么可能比本王更了解!不可能!”
“執迷不悟。”
陳亦四臂緩動:“不管如何,還要多謝你的煩惱絲,承你之德,也不忍見你永墮無明,你便隨我座下,何時參悟菩提凈業,何時再出來吧。”
說話間,一臂抬起,手中托著的骷髏碗罩向寄居蟹妖王。
“不——!”
骷髏碗中幽光閃動,卻不容它反抗。
無匹的偉力,將一道模糊的影子從巨大的寄居蟹身上吸扯了出來,沒入骷髏碗中。
剩下的巨大身軀,不過是一具空殼,靜靜地漂浮在無聲的太虛之中。
陳亦伸手一抹,便將這具空殼收入了小須彌中。
卻沒有就此停手,又翻轉骷髏碗,罩向一方虛空。
“讓這只寄居蟹出來送死,難道以為你還能逃得了?”
骷髏碗放出一道幽幽的光柱,在虛空深處照出一道影子。
這個影子雖有著人形,頭顱的輪廓卻十分古怪,佝僂著背,顯得有幾分猥瑣。
細長的雙腿在虛空中狂奔,像是在拼命逃跑。
骷髏碗照出的幽光,始終如影隨形,將它照得無所遁形。
猥瑣人影發現自己始終無法逃出骷髏碗的籠罩,似乎急了,一雙纖細如柴的手揮動。
之前那道偷襲陳亦,散發著靛藍幽光的鐵叉子,也被其招回,回落手中。
人影一把抓住鐵叉,瘋狂舞動著。
這里是太虛星空。
一切虛無。
但它舞動鐵叉之時,竟有無數巨浪從虛空深處狂涌而出,被鐵叉攪起,巨浪滾滾翻涌,每一顆浪頭都足以將星辰都淹沒。
猥瑣的人影就這般踩著一個個浪頭向前狂奔,穿透了重重空間,奇速無比。
骷髏碗中的幽光雖同樣能穿透重重空間,照落其身上,卻已經不像之前一般如影隨形,略顯捉襟見肘之勢。
這只碗畢竟只是一絲虛影,不像摩尼寶珠一般已經由虛而實,威能不凡,卻仍有限。
而且陳亦雖得那只寄居蟹莫名其妙地來送溫暖,在他已是強弩之末之際,用所謂的煩惱絲反給他提供了現出忿怒相的余力,但這三毒五陰來得快,去得也快,根本無法維持太久。
連續催動骷髏碗,更加快了這個進程,神意已如一根繃到極致的弦,竟令陳亦生出一絲疲憊。
在這瞬間的遲滯之中,碗中幽光已追之不及,那猥瑣人影已經踏著巨浪,鉆進了不可知的虛空深處。
忿怒相四顆頭顱一晃,陳亦便現出了真身。
看著那人影隱沒之處,陳亦蹙起眉頭。
這種手段……
不像此界中人能做到的。
哪怕是天帝周紫薇,或許其偉力遠超出此“人”,但論及精微奧妙,未必能及得上對方。
而且這個世界的仙道之人,都過于依賴天地之炁,也就是天地的力量。
那個“人”卻明顯不一樣……
陳亦腦中轉了幾個念頭,便沒有再多想。
當務之急,他要盡快恢復。
雖然滅殺了周紫薇,但他也還稱不上勝了。
伐天之戰,并未結束。
雖說“天帝”沒了,但聯軍想要就此攻破天界九重霄,卻還不是那么容易。
兩國交戰,不是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