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洪辟之命,果然了三五同門好友,同赴這西山之中狩獵。
幾人在這山中說是射獵,實則見了獵物,卻是以不傷獵物毫發為準,以箭矢將獵物困住。
以此較量射藝,倒也歡快。
上善雖然在夫子面前,說自己的射藝不精。
但那是相對而言。
實際上的射藝,在儒門之中,也是屈指可數。
便是軍中宿將,也沒有多少能與他相較之人。
幾人正較量技藝,卻忽然聽聞這邊山谷之中有異響,驅馬前來察看,不想見到了這一幕。
一個儒門學子遠遠就看到被白子岳控制著十數塊,還有已經被景雨行幾人搶奪到手,抱在懷中的石板。
“上善學兄,他們似乎在搶奪那些石板。”
“那暗中之人如此修為,怕已達鬼仙之境,竟還如此著緊,這些石板恐不是凡物。”
另一人道:“不管如何,下方幾人都是王公權貴之后,還有小理國公,與我儒門多有淵源,不能不救。”
“夫子曾言: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暗中之人已是鬼仙之境,我等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不然,夫子也有言:見義不為,無勇也。”
一人反駁道:“見此不平,若是束手旁觀,實小人之行徑!”
“上善學兄?”
一行人雖有心出手,卻是對上善十分尊崇,以他馬首是瞻。
上善暗自搖頭。
不得不說,這幾人雖有氣度,卻有些迂直。
當此之時,竟還爭論起學問道理來。
他雖然也是心思墩篤,卻也正因此始終牢記夫子教誨。
君子當以直而為。
行事謹記四字:問心無愧。
“救人!”
下方山谷,陷于群獒圍攻的眾人,不由駭然。
他們竟看到山道上幾人座下駿馬齊齊長嘶,前蹄高高揚起,便一縱而起。
上善一行六人,竟然駕御著座下駿馬,從數十丈高的山崖之上,一躍而下。
如此險絕的景象,即便是他們看著都覺得驚心動魄。
幾乎就要懷疑這幾人是活得不耐煩了,自尋短見。
只是沒多久,上方的景象就令人目瞪口呆。
六騎駿馬,以流星墜地之勢,從山崖上下落了過半。
離地還有十數丈之余,便見那馬上的六個白衣學子低伏馬背之上,做出了個奇異的姿勢,似乎人與座下駿馬合二為一。
六匹馬齊齊揚起四蹄,落蹄之處,蕩起一圈圈隱約可見的漣漪。
踩踏虛空,竟如履平地一般。
御空而行!
“這是什么手段?!”
莫說一眾護衛,即便是楊桐、永春郡主這般見多識廣的人物,也驚得呆住。
唯有景雨行目泛奇光,喃喃道:“御風五術……”
楊桐在一旁聽聞,驚道:“君子六藝,御風五術?!”
“如此手段,便就儒門的君子六藝?”
洪雪嬌也忍不住震驚。
她原本對儒門技藝也多有耳聞,尤其是其中的君子六藝,只是從未親眼得見,沒有概念。
想來,她出身武溫侯府,什么武功得不到?
那儒門技藝,能與侯府武功相比,就已經難能,也未必就玄妙到哪里去。
如今一見,那不僅是境界高低的問題,而是如同得見了另一番天地。
全然不同于她往日修習的武功。
“不錯,便是御風五術,”
景雨行道:“此術為君子六藝之‘御’,非但是駕御車馬之術,能使人與車、馬合一,更是絕世身法、腿法,”
“我常于鴻門臺聽學,聽聞,若是練成此術,即便是不修道術,憑借此術,凡胎**也能憑虛御風,脫離天地桎梏,卻從未親眼得見,”
“只因煉成此術之人,寥寥無幾,不想今日得見,竟如此不凡!”
“孽畜!休得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