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聲龍吟清鳴響起。
在大殿中央,那供奉著道祖的案桌之上,有一柄三尺長,通體滿布血紋,如同人身血管脈絡的寶劍,自行從鞘中飛出,圍繞蕭黯然上下飛舞,旋轉不休。
這正是他秘養的寶劍。
以道家仙鋼血紋鋼所鑄,又以神魂蘊養,放置在那尊道祖相下供奉,靈性自成,非凡俗之劍。
上次在那鴻門臺上,與那儒門黃口小兒斗劍雖敗,蕭黯然卻不服氣。
他知道,那不是自己不如那黃口小兒。
而是那鴻門臺中,有古怪。
他的力量被壓制,而那黃口小兒卻能引動一股遠超他自身的力量。
這才被其兩劍所敗。
若是在鴻門臺之外,蕭黯然自信,兩劍便能將那黃口小兒斬于這口血紋仙劍下。
“洪玄機!受劍吧!”
蕭黯然此次本是想將洪玄機招來,與他共商,一齊對付那陳辟小兒。
洪玄機與那小兒的怨隙,玉京城中人人皆知。
再加上其文道宗師的地位,因那小兒已經變得岌岌可危。
洪玄機此人,平日里雖處處講禮法,看似鐵面無私。
但蕭黯然卻清楚,此人便是個偽道學。
表面上正氣凜凜,心中卻不知道藏著多少臟污。
是個知道權衡之人。
在他訴說始末后,應該會答應他,不會放過如此良機。
卻不想此人果然狂妄至極。
反倒將他激出滿肚子氣。
再加上不久前在大庭廣眾之下,敗于一個小輩之手。
蕭黯然接二連三遇挫,心中早已經積聚了不少怨氣。
此時,盡在這一劍之中爆發出來。
劍如血虹,劃出破空厲嘯,刺耳之極。
震得整座大殿都在簌簌震顫。
那劍卻沒有徑直射向洪玄機。
看似是直來直去,卻是時而在前,時而在后,瞻乎在上,瞻乎在下。
上下左右,飄忽不定。
“哼!”
洪玄機冷哼一聲,對于那變幻不定的血劍,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蕭黯然,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賣弄此等雕蟲小技,本侯要殺你,易如反掌。”
“你我相距不到二十步,我若動手,不消兩個呼吸,你軀殼便要被我一拳擊碎,你的神魂,也根本近不了我身,你拿什么來跟我打?嗯?”
洪玄機冷冷出言,腳下已經一步跨出。
便是這么輕輕一踏,巨大得恐怖的力道,如同一頭上古兇獸,一足落地,有摧山裂地之力。
整個大殿都劇烈地震動起來。
殿上那尊道祖像也發出咔嚓咔嚓的異響。
洪玄機周身氣血升騰,如同一尊烘爐。
無匹的熱浪如朝四面八方襲卷而去。
那飄忽不定的血劍,似乎受不住這陽剛血氣的威力,如陷入泥潭一般,變幻飛舞的速度都大減。
“本侯征戰沙場多年,還從來沒有看見過修煉這鬼神之術有能成就大事者,便是鬼仙,到了戰場之上,千人萬人,大軍陽剛血氣一沖,也要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