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微再次行禮,微笑開口:“臣女想為陛下分憂,替陛下監刑,望陛下允準!”
天啟帝看著笑意盈盈、眼神惡劣的云初微,心想果然如此,那老家伙教出來的徒弟,不是省油的燈。
表面上滿口順從,實際上,已經在心里給太子記上了一筆。
太子倒是個眼瞎心盲的。
放著這明珠不要,非要抓那瓦礫?
不過,那老頭不愿意下山幫他處理如今橫生的亂象,只派了這小丫頭下山。
不知道這小丫頭有沒有本事能幫他穩住朝局?
或者說,這個小丫頭用起來是不是順手?
天啟帝點點頭:“那就由你監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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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軍將謝晟按在長凳上準備打板子的時候,云初微坐在監刑席位上,悠閑地嗑著葵花籽。
謝晟趴在長板凳上,抬頭看向云初微,眼中滿是嫌棄和不屑。
他不悅地開口道:“云初微,你還等什么?還不讓他們將我放開?”
他知道云初微肯定喜歡他,也知道她跟父皇討這監刑之職是為了保他。
如今除了這幾個禁軍,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這女人還在裝模作樣干什么?
云初微聽了這話,只是掃了一眼謝晟,并未回話,而是朝著禁軍道:“行刑!”
謝晟皺眉,說道:“輕輕打幾下,給父皇一個交代也行!”
說話間,禁軍已經動手了,確實沒有下死手。
謝晟心中滿意,忽然聽到云初微開口。
“你們沒吃飯嗎?”
禁軍聞言,下意識加重了力度。
“啊——”謝晟尚未來得及多說什么,就慘叫出聲。
他一邊痛呼,一邊叫喊:“云初微……啊……你敢……啊啊……”
云初微看著兩個打板子的禁軍,笑盈盈地說:“若你們讓他還有力氣說話,我就讓你們的手直接廢掉。”
禁軍渾身微顫,嘴角微抽,旋即每一下都用盡全力。
“啊——”謝晟叫得更慘了,也終于沒力氣再說話了。
三十杖打完后,謝晟兩股已經血色如火。
他艱難開口:“云初微,這次,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了!”
云初微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謝晟,慢悠悠地說:“什么這次?什么機會?”
謝晟艱難開口:“不會再給你成為我妻子的機會了!”
他覺得,云初微一定還是愛他,一定還想要成為他的妻子。
云初微毫不客氣地嗤笑出聲,謝晟倒是一如既往地自以為是。
上一世,她費盡心思幫王皇后保住謝晟的太子之位,護他登基為帝,不過是因為帝王氣運可以改變她的運數,讓她活得稍微長點而已。
重活一世,她對自己的運勢和死活,早就已經沒了執念。
不過,謝晟一定得死在她前頭,而且還必須是一無所有,悲慘而死!
云初微彎腰靠近了謝晟幾分,緩緩道:“你這一頓庭杖挨完,保不準就是個廢人了,我當你妻子干嘛?守活寡嗎?”
一旁的禁軍倒吸一口冷氣,這女人當真是什么都敢說,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謝晟則是眼睛一瞪,吐出了一口血來,隨后直直倒下。
顯然是被氣暈的。
云初微冷笑一聲,冷漠地看著禁軍手忙腳亂地將謝晟送醫。
謝晟,這只是個開始,我們來日方長。
等她收回視線之時,忽然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衣衫的人在宮宇上飛檐走壁,那人身形矯健,臉上戴著一個閻羅面具。
是他?前世抱著她尸身自盡的人?
云初微凝眸,飛快追了上去。
然而,那人的輕功很高,速度很快。
云初微轉過一個宮道,便找不到那人的蹤跡了。
她皺眉。
一個戴著閻羅面具的人能在皇宮來去自如,這很不對勁。
他到底是誰?
云初微想著,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青年男人。
男人一身素色錦衣,一半頭發用白玉冠束起,另一半披散在后背,腰身勁瘦,挺拔如松,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