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憐兒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上的光環在急速消失,聽到下面人的議論聲,心跌倒了谷底。
然而此時云歸月的聲音卻猶如惡魔低語一般傳來,“這樣就受不住了嗎?”
云憐兒渾身一抖,“你還想要做什么?”
“怎么,這張皮、這身骨頭,用習慣了,你就真的以為是你的了嗎?”
云歸月束縛著云憐兒的靈力一緊,痛的云憐兒驚呼出聲。
可云歸月的手卻沒有停下來半點,靈力化刃,一瞬間血光四濺,從她的后腦開始,一點點剝下了她全身的皮。
“啊——”
云憐兒臉色慘白,豆大汗珠滾滾滑落。
她恨,她想要將云歸月的靈魂扔進烈火之中,讓她從此消散在六道!
可此時扒皮的痛將她密密麻麻的覆蓋。
撕.裂、扯爛、掙扎不得、求死不能……
“云歸月,我要……殺……啊——”
云歸月扯著她后背被劃開的兩片皮,用力朝著兩邊一扯,只聽“嘶啦”一聲!
白皮被扯下筋膜血肉的聲音那樣明顯。
即便是在這樣混亂的戰斗中,都讓人頭皮發麻。
“啊——”
云憐兒終于變成了一個血人,整張皮被剝落扔在地上,她仍然被云歸月的靈力拖著浮在半空中,兩只眼睛在一片血紅中滾動著,十分駭人。
云歸月聽著云憐兒凄慘的叫聲,眸光越暗。
她現在的樣子,和她當初在森林的時候如出一轍!
云歸月眼中狠意卻越深,因為這聲音只會將她曾經的痛苦全部喚起。
于是靈力驟出,云憐兒原本就鮮血淋漓的身子,此時就連血肉也被剖開,白森森的閃著金色光芒的骨頭緩緩出現。
這是屬于云歸月的神骨!
這是她修煉了二十年,用所有的血汗修煉出的神骨。
在感受到云歸月氣息的那一刻,它就在猛烈的顫抖著,此時更是叫囂著要脫離云憐兒的身體。
“啊——云歸月,我恨你,你該死的,你住手,啊——娘親救我啊!”
痛苦讓云憐兒涕淚橫下,可是只能滑下一片血紅。
即便如此,她還不忘記咒罵云歸月。
藍景云聽到這慘烈的聲音,渾身僵住,正是這一瞬間的失神,楓藍音一掌拍在她的心口,讓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逼出一口鮮血。
楓藍音蹙眉住手。
她不確定月兒是不是還對自己這個生身娘親在乎,所以沒有選擇直接殺了她。
藍景云卻看著血泊中的云憐兒,眼眶紅了下來,她跪下來懇求云歸月,聲音哀切:
“月兒,求你,求你不要對憐兒動手,沒了神骨,她會死的,你……娘親求你,饒了她吧……”
云歸月張開的手微微一顫,卻絲毫沒有停頓,素手一抬,神骨瞬間脫離云憐兒的身體,穿破血肉筋膜,重新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鮮血濺滿比賽場,云憐兒終于像一塊血抹布一樣,破爛的、了無生氣的摔在地上。
沒人注意到,云歸月低頭看著手中神骨的瞬間,一滴清淚落進神骨中。
只有楓藍音,清楚的看到了女兒眼中的悲傷,然后轉頭對著藍景云說了自己此生第一句臟話:
“他娘的,你簡直不是人!”
她咬著牙,強忍著對女兒的心疼,將藍景云的身子扯起來,照著她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可是卻根本不解氣,再要下手,卻聽到耳邊一陣轟鳴。
她抬頭,一鼎駭然的鐘正從頭頂落下,正是當時將月兒壓制在森林的那鼎神器,乾坤鐘。
藍景云雙手控制著乾坤鐘,看著云歸月,聲音顫抖,似是痛苦糾結。
“月兒,你的皮你收走就收走,可是神骨你一定要給憐兒,她沒有神骨是真的活不下去,反正你現在也不需要骨頭不是嗎?”
云歸月看著這個她愛了二十多年,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娘親,驀地笑起來,聲音冷漠不如陌生人。
“藍景云,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
藍景云心中狠狠一顫,月兒本該叫她娘親的,可是現在……卻叫她的全名。
沒關系,母女之間的關系總是會有機會改善的,現在要先保下來憐兒的命。
于是藍景云狠心咬牙道,“不是威脅,但是如果你不把神骨還給她的話,娘親會對你動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