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日頓遣散了白珍珠和私兵,叫他們都去外頭的頭人處。
此地暫不須他們伺候了。
所以現在大經堂這里,一人都無。
薩日頓走向了大經堂后面僧侶休息的地方,看到了盤膝坐在地上的龍根上師,龍根上師此刻止有呼吸。
瞳孔之中,一絲神光都無。
見狀,薩日頓雙手合十,對著龍根上師行禮,龍根上師此刻,已完全無任何真性感知,宛若一個活死人,他體內真性連同他對于噶寧家族的秘密,都被陸峰一把大火燒了,除了噶寧老爺和他,再無一人知道那噶寧家族的大秘密。
如他所說。
“一把大火”。
一把大火,將一切都燒的干干凈凈。
薩日頓管家看著龍根上師,說道“偌,上師,我應如何”
龍根上師自然無言可答,薩日頓管家沉默再三,終于是扛起來了龍根上師,說道;“那就結束了這些罷,上師。
從無人區飛來的神鷹,并非是神鷹本身,那是無人區之中的厲詭,化作了神鷹的模樣,只會叫死去的人不安詳。
上師,你腹中之秘密,是我噶寧家族最為緊要之密,我以一把大火焚燒上師,請上師勿要怪我。
都化作一道煙罷。”
薩日頓管家扛起來了龍根上師,卻不妨礙還未出門的時候,就在門口看到了一個人,寂靜無聲的站在門前,甚至都不知他在這里,到底已經站了多少時間了。
看到這人的時候,薩日頓管家的表情徹底凝固了。
外頭,大日烈烈,可是薩日頓管家的頭上,冷汗都不自覺的冒了下來,他只覺得此地冰涼刺骨,如佛經之中所說的寒冰地獄
他看到在門口,噶寧老爺就站在那里,嚴肅的看著這邊,他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扛起來了龍根上師的薩日頓,眼珠子之中是誰也看不懂的神色,他張開嘴巴似要說話,但是沒有料到,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蹄子的聲音。
還帶著一種攝人的詭韻。
噶寧老爺轉過了頭,看到一只白牦牛從不遠處的碉樓旁邊一閃而過,他再度轉過頭來的時候,就看到薩日頓站在原地,在他身邊,躺著一位僧人,薩日頓見到噶寧老爺轉頭,立刻說道“老爺,最后一位治不好您的病癥的僧人找到了,就在此處,我們應如何處理”
如此一打岔,噶寧老爺的神情明顯是呆滯了起來,他久久未曾說話,過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一般說道“如日常一般處理罷。”
他說完之后又轉過了腦袋,看向了外面,似乎又在看外頭那跑過去的白牦牛,過了半晌之后他方才回過魂來,重新說道“我應去如何”
薩日頓管家立刻說道“老爺,應是苦修的時間了。”
“哦,苦修時間,苦修時間,是應該去苦修了。”
噶寧老爺如是說著,拍了拍旁邊跪下當做凳子的奴隸的腦袋,示意奴隸背著他,去往自己苦修的場所,薩日頓明顯是松了一口氣,但是未曾料到,噶寧老爺還未離開的時候,忽而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是小孩子光腳在地上走,啪嗒啪嗒的聲音。
一個光腳小孩子從遠處跑了過來,并且放大了聲音,大聲地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