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盤膝坐下,樣子很乖巧,完全無有什么要做“誅”業的樣子,也無任何一點想要施展本尊密咒的樣子,應他感覺的到,此間上下之彌漫,絕對不是他可降服,他雙手都搭在了自己的雙膝之上,靜靜地等待著對面的詢問。
那彩衣的僧不知道因為何種緣故,再度被黑暗吞沒,隱隱戳戳之間,根本就看不見樣貌,反倒是身邊的瑜伽士,他的言語也清楚,止他時不時的便有詭韻出現,叫陸峰一時之間分不清楚他是人是詭,那青色的詭韻俄而化作厲詭,俄而又化作了金剛護法的面貌。
而在陸峰的背后,還有兩位大瑜伽士在,時不時從自己身后冒出來的詭韻,叫陸峰渾身不得自在,且那位彩衣的僧,被黑暗吞沒之后,他的嘀咕聲音之中,魔障叢生,在這樣的情景之中,數種暗示里面,若是一個僧無有了不動心,還真的很容易被這些場景影響到,止須得一下,自己的“不動心”受到了影響,那被影響的一處破裂之處,立刻就會被大數量的黑暗侵蝕。
頃刻之間,人便要化作厲詭,陸峰只覺得自己現在就處于“尸陀林”之中,周圍都是掛著筋骨內臟的樹,樹木旁邊,便都是擦干凈了雙足,濯干凈了雙手,正在參悟的大瑜伽士,陸峰有了此種感覺,止一下,似乎便要融入其中。
被陸峰立刻撥動了嘎巴拉念珠,將自己也撥正了過來,眼前再度清澈了起來,他知道這應不是眼前這些瑜伽士故意所為,這應是他們的修行,無有了足夠修行的人,來到這里,便會被這里沉淪,無有可能活著出去,陸峰無有感覺到自己的古卷發燙。
那瑜伽士聽完了彩衣的僧人說完了話之后,說道“佛爺說,已經有許多其余寺廟、土司老爺家的佛爺也朝著這里來了,他們之中也有人已經來了。
他們說自己聽到了消息,是魔口大輪即將出世的消息,這些消息應都是你傳遞出來的,佛爺說,你最后來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是”
陸峰說道“佛爺說的是,佛爺真是佛眼如炬。”
陸峰將狼皮地圖拿了出來,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言語出來之后,說道“這是紕論給我的,蓮花欽造法寺的地圖,她言語可以將此物送給了我,但是須得叫我將另外四位紕論一起除掉,我無有此種手段,亦無有此種能力,便止能將此物拿出來,請諸位佛爺降妖除魔。
應我無有此中機緣,也無此等修為。”
陸峰實話實說,無有什么說謊的打算,隨后便是一陣死寂的沉默,諸人都未有言語,那僧人不說話,瑜伽士也便不說話,周圍的黑暗越發的濃郁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之中傳出來了不祥的低語,那瑜伽士說道“好,東西留下來,你先出去罷。”
陸峰站了起來,緩步推門離開了此處,走出去之后,卻看到門口出現了諸多上師,這些僧人應都是他去通知的上師,止這些上師,他們穿著的衣服也無是陸峰經常見到的坎肩和第六階次第以上的僧人穿著的紅色的衣裳,他們穿著的是另外的僧袍,無有多么的厚重,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應該都是修煉了拙火,或者是修煉了其余的大解脫力,止作為“持顱骨者”,他們身上人骨裝飾品都很多。
相比較于無盡白塔寺的諸多上師,他們似乎更加對于人骨的裝飾物情有獨鐘,甚至有幾位,身上詭韻森森,陸峰看到了一尊女性厲詭,在一位上師的身上,做明妃狀,止被不斷的降服,無有形成大樂。
陸峰看了一眼,便不再觀看了,這些上師也無有一人搭理陸峰,陸峰對此并無甚么意見,反而樂見其成,金剛乘四部之中,事部,行部,瑜伽部,無上瑜伽部,陸峰也無知道這些上師都修行到了哪一個程度,反正陸峰現在也在事部徘徊,所以對于陸峰這樣的僧人來說,他眼前這些上師,都是修行有成的大上師。
陸峰這樣的僧在他們眼里是否還能被稱之為人,都尚未可知,這些上師也無可能鄙夷一個不存在之物陸峰這樣的僧在他們的眼里可能就屬于“不存在”,不存在就不存在吧,陸峰也習慣了,陸峰雙手合十等在一邊,和這一座“紅樹林寺廟”之中的瑜伽士相比,陸峰覺著這些人,都比較的正常,起碼他們看上去和無盡白塔寺的僧都差不多。
并且他可以看得出來,這些“蓮花欽造法寺”之中的僧人,和無盡白塔寺的僧人無是一個修行體系,亦就是說,似乎無是像是“六階次第學位”的學院制度,“由顯入密”制度,他們應該也有自己的修行之法,可能是師徒之間的直接傳承,就在陸峰思考這般事情的時候,天忽而黑了,陸峰抬頭,隨后看到,無是到了天黑的時候,是天上的云朵之中多了甚么,還無等到他看清楚甚么情況,這些云朵便消失了。
就在陸峰出神看著天上的時候,那小門忽而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了一位彩衣的僧人,陸峰仔細的看這僧,發現這僧人皮膚黢黑,脖子上掛著白骨哨子,不過不是和他說話的,那枯瘦的僧,也無像是瑜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