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盤膝坐在了她的身邊,十分坦然,聽著對面祖母“紕論”的話,他挑揀著自己能說的說道“普度眾生我便是連自己都陷在了無邊的苦海之中,不得逃脫,我便是連我自己都落在了這愁苦之中,無得掙脫,便是我這樣的人,哪里又有的資格去取得甘露,普度眾生,做這般的殊勝事情呢
我聽聞,那些轉世重修的佛子,便都是帶著功德的大佛爺,是菩薩在密法域的代表,止我也無是一個呼畢勒罕,更無甚么殊勝的大法號,便是我這樣的僧,應時時刻刻記得,自己可無是這密法域的主人。
止這些大僧侶,他們才是可以普度甘露,救護諸人的上師,這密法域的上上下下,連風馬都是菩薩的使者,我便是依從著這菩薩的信使,將這地圖送到了旁人的懷里罷了,便如你所說的,都是菩薩的旨意,我亦不過是菩薩的仆人罷了。
便要說起來,紕論,這亦是你的大功德啊”
陸峰誠懇的說道。
在無能反抗所有的秩序之前,有秩序要比無有秩序要好的多。
陸峰現在還無可能打碎甚么東西,那便在這里面,尋找有利于
自己的這一點,陸峰早就看懂了這些,他言辭懇切,教祖母“紕論”聽到,無管她是怎么想的,到了這般的時候,她便止能說“是的呀,是的呀”
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來這里找到陸峰,可不是為了什么,是的呀,是的呀
那話都是虛的,真正她要說的,還在后面等著陸峰哩
陸峰反正不著急,祖母“紕論”若是要是還慢慢吞吞,不須得多少時候,便是外面的法鑼敲響了,那大家便都做一個啞巴,甚么話都無要說了罷那她來找陸峰,便也無有了甚么必要了。
至于說害怕對方對他痛下毒手陸峰是不怕的,如今整個營帳,這是在整個“蓮花欽造法寺”的戒律之中,很顯然,在“蓮花欽造法寺”之中,便是對面的“紕論”,亦不可能對他動手,他無法破碎此處的秩序,便止得遵守,和陸峰一樣遵守。
所以此刻二人便都“識相”。
都能夠摸清楚自己的位置。
陸峰脖子上是三條絲綢,對面的“紕論”身上亦如是。
陸峰問道“紕論,你的毗盧帽呢如何不戴了”
老祖母其實現在便已經有些男女不分了,陸峰便一直懷疑,她是一位男子,或者說是男詭,落在了祖母的身上。
現在陸峰更是看出來,她應背負著二重身,換而言之,對于“紕論”來說,男女便都不重要了,應“紕論”便是吐蕃官名,這亦是陸峰這幾日學習到的,她的身份,亦有可能是厲詭執念,便是“紕論”。
祖母“紕論”聽到了這話,言語說道“便是誰人敢在蓮花欽造法寺的諸位佛爺面前,戴著毗盧帽呢”
他看著陸峰,認真篤定的說道“止你可要知道,你便要大難臨頭了”
她睜大著眼睛看著陸峰,背后似乎有一道六道輪回的輪子逐漸轉動起來,可是陸峰對此早就習以為常,見的多了,便也就不怕了,何況陸峰“不動心”和“出離心”在一起,底下最后便是“慈悲心”流轉,三者便都是凝聚成一顆永恒不動的向佛之心。
六道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