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拿著東西,只覺燙手得很,神色間有些猶豫。
“你且放心,不過就是一些簡單的催情藥物罷了,這不是還有你做解藥嗎?”
沈棠頓覺臉上燒的慌,胡亂將東西放入衣袖之中。
屆時生米煮成熟飯,想來陸知珩也不能不負責。
至少,按照姜洵對爹爹的了解,陸知珩出了這等丑事,自是不能留在王府了。
哪怕姜晚怎么求情,都絕無可能。
“多謝世子提點,時辰不早了,奴婢告退。”
沈棠朝著姜洵盈盈一拜,轉身走進了黑夜里。
姜洵站在原地。
在他心中,計劃早已成功。
陸知珩再得意又如何?
最終還不是他的手下敗將?
房間里,陸知珩半跪在床榻邊,一點一點喂著嬤嬤喝藥。
湯汁苦澀,嬤嬤入嘴卻好似毫無知覺般。
“二公子,老奴活了這般久,如今瞧著你成家立業已然滿足了,不必再為老奴如此大費周章。”
嬤嬤蒼老的手掌,摩挲著陸知珩的手背。
陸知珩小時候,她就喜歡這般干。
如今一把年紀了,這點小習慣到底是改不掉。
見陸知珩并不回答她的話,嬤嬤又輕嘆了一口氣。
二公子偏執,這是他自小養成的性子。
不過,她的身子她清楚。
虧空的厲害,想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本想著趁著陸知珩不知,在陸家無聲無息的死去。
陸家定然會用一卷草席,將她的尸身扔至亂葬崗,直至被野狗啃食殆盡。
陸知珩不知,心里也不會擔心。
如今要是死在陸知珩面前,還不知道這孩子會哭成什么樣呢。
見陸知珩垂眸,嬤嬤斟酌片刻,緩緩開口。
“二公子可是在想郡主?”
陸知珩驚愕抬眸頭,對上那雙渾濁發黃的眸子。
“你是老奴帶大的,老奴怎會不知你的心?”
嬤嬤眼神渙散,似是在回憶姜晚。
她同姜晚打交道的時間并不多。
同時能感受得到,陸知珩現在的糾結。
思緒回籠,嬤嬤開口,“老奴瞧了這么多人,郡主倒是個不錯的孩子,若是二公子也有意,不若放下心里的成見,多了解一下郡主?”
聞言,陸知珩的手顫了瞬。
良久,才接話。
“我知道了,嬤嬤早些歇息。”
梧桐院主院。
燈火葳蕤,照亮姜晚精致的面龐。
她最近這幾日忙著學業,身子有些疲乏。
只是一躺下,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陸知珩和沈棠相處的畫面,心口悶得難受。
姜晚甩掉腦海中的那些畫面,滅了燭火,強迫自己入睡。
只不過,聽著自己的呼吸聲,她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臥房的門忽的被推開,姜晚心里一緊,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腳步聲距離床榻越來越近,獨屬于陸知珩的雪松香氣息包圍著姜晚,倒是讓她安定下來了不少。
不是刺客便好。
這些日子陸知珩一直宿在外頭,現在來了這臥房,倒是讓姜晚有幾分意外。
陸知珩垂眸,借著月光打量著躺在床上的少女。
少女唇紅如血,很是勾人。
陸知珩咽了咽口水,耳邊縈繞著嬤嬤所說的話。
姜晚確實是個好姑娘。
想著,陸知珩俯身,情不自禁地含住那紅唇。
黑夜中,姜晚猛的睜開眼睛,呼吸變得急促。
等反應過來陸知珩在干什么時,姜晚一把將人推開。
“你這是……”
陸知珩這才驚覺自己方才做了何事,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可能是酒意醉人,是我魯莽了。”
說著,陸知珩幾乎是逃也般出了這間屋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