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知珩趕到陸府時,鎮安王已經在此候著了。
陸舟跪在院中,臉上寫滿了惶恐。
現在陸連城被鎮安王帶回去,他已然無法找到開脫的理由。
瞧見陸知珩踏入門檻的時候,陸舟眼神亮了一下。
到底是陸家人,陸知珩不至于瞧著他們走上絕路吧!
“知珩,救救為父。”
陸舟將陸知珩當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踉蹌地朝著陸知珩的方向爬過去。
如今他這模樣,倒真像是一條狗!
陸知珩冷眼瞧著,他小的時候,也曾這般求過他。
可陸舟是怎么對待他的?
他想起來了。
就在陸舟的手碰到陸知珩衣角的瞬間,陸知珩嫌惡地踢開了陸舟。
“別拿你的臟手碰我。”
陸舟臉上閃過驚愕。
顯然沒想到,陸知珩會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知珩,我可是你父親,莫非你想要擔上弒父的名聲?”
陸知珩神色絲毫微變。
“你動了妙儀郡主,鎮安王府想討個公道,無可厚非,同我有什么關系?”
陸知珩一句話,就撇清了自己的關系。
鎮安王對陸知珩的態度很滿意,同時心底又有了新的顧慮。
這等對親情如此淡漠的人,當真能對姜晚好?
日后姜晚會不會步了這對父子的后塵?
越想,鎮安王的臉色越不好看。
這件事情日后還得好好思量才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處理了這兩人。
“將人拉起來,本王要去面圣。”
鎮安王話音落地,陸舟臉上面如土色。
妙儀郡主并未出事,他有必要做到這等份上嗎?
眼下陸連城都已被他教訓得血肉模糊。
當真是一點余地都不留?
若是這事捅到圣上面前,他這烏紗帽未必能保得住。
不論如何,妙儀都是親封的郡主。
若是用心操作,完全可以治自己一個大不敬之罪。
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越想,陸舟身上抖的越厲害。
只是現在陸府無人可用。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就算陸舟再不愿意,也無可奈何了。
鎮安王帶著人,很快到了御書房。
“陛下,鎮安王帶著戶部侍郎陸大人求見。”
此刻,蕭淵對著滿桌的奏折,頭痛欲裂。
聽著這件事,頭更痛了。
然人已經在門口了,他不得不召見。
“請進來。”
話落,御書房的門被打開,陸舟被人粗暴地扔了進去,跪倒在地上。
“陸愛卿這是犯了何事?”
蕭淵看著鎮安王的眼神帶著審視。
如今,鎮安王勢力愈發壯大,他心里是有些容不下鎮安王了。
只是到底沒有掌握實質性的證據,表面上的和睦還是要維持的。
“陸舟讓人綁了臣的女兒,請皇上明鑒。”
蕭淵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大膽!”
“陸舟,可有此事?”
陸舟把腦袋伏在地上,“皇上恕罪,郡主并未受傷。”
“所以,真是你派人綁的?”
蕭淵語氣極淡。
陸舟心里一驚。
本來已經提前想好了說辭,可到了天子面前,腦子一熱,竟將準備好的話忘了個干凈。
現在成不打自招了。
瞧著鎮安王這臉色,蕭淵知道,此事恐怕無法善了。
思及此,蕭淵一陣頭疼。
陸舟這個蠢貨,先是放任陸知珩,捧著那個不學無術的大兒子。
如此拎不清。
不如早些死了好。
“朕自會派人去查,若此事皆真,就按本朝律法來處置。”
蕭淵下了結論。
雖不是立刻處決陸舟,不過鎮安王對這個處置結果還算滿意。
橫豎這陸舟以后是沒任何依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