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著沈棠的屋子昏暗無光。
陸知珩進來,才透了一絲光進去,沈棠的眼睛有些接受不了,微微瞇了起來。
瞧見門口的人的時候,沈棠眼底閃過一絲期待。
陸知珩一定不會放棄她的。
他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現在,她只不過是干了一件小事而已,于情于理,也能得到原諒。
沈棠這么想著,心底的期望就越濃。
“陸哥哥……”
陸知珩現在一聽到這個稱呼,心里便有些不適。
也不知道從前自己是如何聽下去的。
然沈棠也是心大,干了這等事,還面無愧色。
“景春,將我準備的東西拿過來。”
“是。”
門口候著的景春立刻進來,手中捧著一個托盤。
白綾和毒酒。
“沈棠,我對你是仁至義盡,若是安分守己,我可以保你在京城衣食無憂,只可惜……”
陸知珩眸底墨色沉浮。
他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要怪,就怪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吧。
沈棠一看這兩樣東西,目露驚恐。
“陸哥哥……不要!棠兒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面對她的求饒,陸知珩充耳不聞。
若真知悔改的話,最開始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到底還是心術不正。
臨了,陸知珩心里有幾分惋惜,依稀記得幼時的沈棠可不是這樣,怎么越長大越不可理喻呢?
“沈棠,你該知道,這一次由不得你。”
陸知珩聲音冰冷,聽得沈棠連連后退。
不行!
她還這么年輕,怎么可能就這么死掉!
“是你把我帶到京城來的,你必須保下我!”
沈棠語氣驀地變得凌厲起來。
她并不認為自己說的這番話有什么不對。
若她還在燕南,肯定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最多日子不太好過罷了,何至于此!
誰料,來了京城,她的處境又好到哪里去了?
又是寄人籬下,每日過的膽戰心驚。
陸知珩若覺得這樣對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可不承認。
瞧著沈棠猙獰扭曲的面孔,陸知珩失望至極。
早知這般,不如在燕南就結束了她。
不曾想,帶她到京城來,做了這么多荒唐事,糟心透了。
“你若不選,我可就替你選了。”
話落,沈棠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對她來說,這兩樣都是痛苦的死法。
“陸知珩,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現在已經沒事了,又何必同我過不去?”
“不如將我放了,我會找一個離你們遠遠的地方,保證今后再也不打攪。”
聽到這話,陸知珩若有所思。
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口頭諾言一向最是虛假。
“將這個藥灌下去。”
陸知珩聲音冷冷的,直接給沈棠判了死刑。
“景春。”
到底是跟著陸知珩從陸家出來的。
陸知珩一個眼神,景春就知道陸知珩是什么意思。
景春上前,粗魯地捏著沈棠的下巴,準備強行將那一杯毒酒灌進去。
“你給我下藥,我還你一杯下了藥的酒,很公平。”
“等等。”
就在那一杯毒酒快要倒出來的時候,沈棠急忙出聲。
“我選白綾!”
“陸哥哥,你既說過讓我二選一,應當不會反悔吧?”
陸知珩冷眼睨著她。
將死之人,這點小要求,他也不是不能答應。
沈棠捧著白綾,轉身的瞬間,趁兩人不注意往嘴里塞了一顆小藥丸。
隨后,顫顫巍巍地站在椅子上,猶豫了一下,最終頂著陸知珩陰鷙的目光,將腦袋放了上去。
掙扎了片刻,掛在白綾上的人就沒了動靜。
“處理了她。”
這尸身放在王府都礙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