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此刻,鎮安王方才聽到外面動靜時的臉上厲色蕩然無存,已然換成了慈愛的笑容。
“梅姨娘在哪呢?”
梅姨娘?
自從他將梅姨娘禁足之后,倒是許久見過她了。
不過,在他印象中,姜晚似乎和梅姨娘素無往來,怎會突然來關心她?
莫不是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晚晚,你跟爹爹說,你找梅姨娘,是有何事?”
姜晚望著鎮安王擔憂的眼神。
此事到底是在王府發生的,爹爹身為一家之主,自然有知曉這件事情的權利。
斟酌著開口,姜晚將發生的事和她的懷疑如實相告。
“荒唐!”
都是一家人,哪能互相為難?
這是造了什么孽。
都怨他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疏忽了王府的管教,才造成這種結果。
“晚晚,你可有證據?”
雖然鎮安王也很想相信姜晚,可是……
倘若直接將人拿下,無憑無據的,也是不妥。
姜晚垂了垂眸。
是她魯莽了。
這王府之中,瞧不慣她的便只有梅姨娘一人。
“無事。”
瞧著姜晚喪氣的模樣,鎮安王不需要再問,已然知道是什么樣的答案了。
“爹爹去探探口風。”
“不必,爹爹,此事我想自己去。”
鎮安王同梅姨娘到底是有感情的。
但她不一樣。
梅姨娘在她手上,說不了謊。
“郡主,我陪著你一同去。”
因著姜晚在書房,陸知珩不便直接進去,便在門口一直候著。
房門并不隔音,陸知珩放了一點點內力,那書房里面的對話自是聽的一清二楚。
梅姨娘被關了這么久,還不知那性情有沒有發生變化。
若是逼急了,弄個魚死網破,姜晚很有可能有危險。
姜晚瞧著陸知珩,抿了抿唇。
坦白講,她不想陸知珩跟著。
自己同梅姨娘尚且沒有直接沖突,陸知珩過去的話可就不一定了。
只不過,這腿長在陸知珩身上,她阻攔不住,只好輕輕點了點頭。
“郡主。”
剛出院子,沈棠便迎面走來。
“你不在梧桐院待著,為何在此處閑逛?”
姜晚皺了皺眉。
這新來的丫鬟,姜晚總覺著她沒規矩。
也不知那管事嬤嬤怎么教的。
“郡主有所不知,梧桐院內替郡主調養身子的藥草沒了,奴婢是特意出府采買的。”
聽著這一番解釋,姜晚瞟了眼沈棠手里的紙包,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
到底是自己的丫鬟,她也不愿過多為難。
看著兩人面色不大好,沈棠謹記自己的身份,并未過多過問。
但她猜也能猜到發生了什么。
想不到這姜晚反應當真是快,這么快就察覺事情不對了。
這把火終究是燒到了梅姨娘處,還希望梅姨娘不要讓自己失望才好。
“郡主。”
院門一開,姜晚帶著人跨了進去。
院中的梅姨娘神情呆滯,望著那一方高墻發呆。
整日困在這小小的院中,委實無聊。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想著那日那人同自己說的話,梅姨娘心底又升起了幾分希望。
“姨娘,郡主來了。”
聽著通稟,梅姨娘嘴角一下便壓了下來。
到底還是躲不過。
“郡主安。”
梅姨娘低著頭,一副低眉順眼的乖順模樣。
實則眸底的怨恨幾乎都快要溢出來了。
姜晚挑了挑眉。
想不到爹爹這將人關起來的法子還真不錯,這才多久,竟然變得如此乖巧。
前些日子見著陸知珩還發瘋呢。
梅姨娘膝蓋一直屈著,姜晚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院子簡陋不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