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飯菜端了上來,陸知珩將飯送入姜晚嘴邊,后者卻將頭偏了過去。
“聽話,還能少受點罪。”
陸知珩啞著嗓子說著。
姜晚仍然不為所動。
陸知珩出了個氣音,強硬捏開姜晚的下巴,將東西塞了進去。
不多時,房間內響起一陣陣的咳嗽聲。
陸知珩冷著眼,瞧著姜晚眼角的淚水。
姜晚這樣,都是她咎由自取。
饒是他心里難受,手上的動作卻從未停下來,一下一下地將手中的膳食塞入姜晚口中。
眨眼間,備好的膳食已然見底。
陸知珩滿意地將空碟放回食盒。
也罷,不過是伺候自己的妻子吃一頓飯。
他瞧著,以后這手就沒必要解開了。
日常起居他伺候著便好。
門口忽然傳來響動。
“進來吧。”
“王爺,郡主該喝藥了。”
聽著熟悉的聲音,姜晚猛的抬頭,面前的人不是棠兒是誰?
陸知珩又將伺候自己的丫鬟帶回府了?
那玉書她們呢?
今日自己出去可沒見著那幾個丫頭,莫不是被陸知珩關起來了?
姜晚越想心越涼。
“放這里吧,本相來喂她就好。”
沈棠的目光落到姜晚的身上,瞧著她這一臉狼狽的模樣,心中一陣快意。
不過表面的眼神還是帶著擔憂。
“郡主……”
陸知珩一個眼風掃過去,沈棠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就讓棠兒來伺候我吧,丞相那雙手怎能做伺候人的事情?”
姜晚開口,聲音有幾分虛弱。
借著燭光,姜晚瞧見陸知珩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警惕。
心中有幾分無奈。
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被捆起來的手腳。
“我都這模樣了,你還不放心?況且,這是在丞相府,我難不成還能跑出去?”
話已至此,陸知珩起身出了屋子。
姜晚說的不錯。
丞相府守衛森嚴,他從沈棠身上探不出一絲內力。
看著也只是一個弱女子,自己確實也不必如此防備。
再者,他就在外邊,也不會走太遠。
“郡主,奴婢喂你喝藥。”
姜晚皺了皺眉。
這手腳終究是不方便。
抬眼瞧了一眼沈棠,那怯懦的模樣莫名讓她心中有一股無名火。
罷了。
沈棠在丞相府,怕是也舉步維艱,為難她作甚。
“玉書她們呢?”
“玉書姐姐她們在王府。”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姜晚松了一口氣。
她們是安全的便好。
旋即,姜晚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為何沈棠會在這里?
“奴婢出府采藥,恰好遇見丞相大人,大人說,郡主一人在府中人生地不熟,希望能有個相熟的照顧,奴婢就來了。”
姜晚嘆了一口氣。
當真是蠢貨。
來過一趟丞相府,還不知道這地方就是個虎穴。
這丫頭膽子也是真大,居然敢只身冒險。
不過,再如何,她現在這丞相府之中也不算是無依無靠了,也應當知足了。
余光瞥到桌上那一碗黑黢黢的湯藥。
若是自己沒有喝完,陸知珩少不得難為一番棠兒。
到底是她的奴婢,也該為她多思量一番。
“喂給本郡主吧。”
此刻,湯藥已經轉涼,恰好能入口。
得了姜晚的話,沈棠趕忙端著藥碗,一點點喂進姜晚的嘴里。
良藥苦口,喝的姜晚臉都皺變了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直到一大把蜜餞盡數入喉,姜晚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
陸知珩一直在院中,未曾走遠。
等沈棠一出來,陸知珩立刻進了屋子。
看到姜晚手腳上的束縛沒有一點松動的痕跡,他這才幾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