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陸知珩輕嘆了口氣。
入了院子,姜晚安靜地坐在床上。
“崔小姐在府中出了事,本相要去尋人,不知何時歸,此處本相會派人守著,還望郡主乖巧一點,乖乖等著本相回來。”
陸知珩捏著姜晚的下巴。
后者卻一句話也沒回答,只是定定地瞧著窗外。
陸知珩如何看不出姜晚在想什么?
“公主今早就被圣上一道旨意帶走了,她尚未婚配,住在丞相府終究不妥。”
“那崔小姐為何可以?”
許久未說話,姜晚的聲音有幾分沙啞。
聽著這話,陸知珩到底沒忍住嘆了一口氣。
平日里擺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心底到底還是在乎他的,不然也不至于問出這般話。
摸索出這個結論,陸知珩心里倒是欣喜了不少。
哪怕姜晚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陸知珩突然也不覺得有多難接受了。
“別胡思亂想了,本相的妻子只能是你。”
姜晚唇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莫不是在陸知珩心中,這是何等殊榮?
她早就不稀罕了!
姜晚的表情,陸知珩看得一清二楚,想要再說些什么,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她這模樣,根本不愿同自己多說話。
剛出臥房。
景春就過來了。
“大人,屬下去瞧了那地方,沒有人。”
陸知珩臉色沉了沉,竟個有謀略的對手。
自己一日不過去,那人一日就不現身。
對方能在丞相府重重守衛下,悄無聲息帶走崔青寧,想來武功也不低。
陸知珩輕輕頷首。
“本相這就過去,你在府中好生看著,照顧好夫人。”
此刻出府,陸知珩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姜晚。
景春眼里有些不大贊同。
“大人,屬下想……”
若是陸知珩一個人出去,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陸知珩心意已決。
出聲截斷他的話,“此事就這么定了。”
若是景春在自己身邊相伴,難免打草驚蛇。
如今他在明敵在暗,他除了按照對方說的來,什么事都干不了了。
臨走前,陸知珩深深地看了眼這房門,扭頭出了府。
姜晚一直聽著門外的動靜,陸知珩剛走,景春便推門而入。
“郡主,大人是真在乎您的,方才的話您也聽著了,何必與大人鬧的這般僵?”
姜晚同景春并沒什么交情。
景春替陸知珩辦事,她對景春自是沒什么好臉色。
“你不過是個奴才,哪來的臉對本郡主指手畫腳的?”
好心好意卻被如此對待,景春臉色并不好看。
礙于身份有別,也只能黑著臉行禮,退了出去。
姜晚獨自一人坐在臥房之中,雙手暗暗用力,想要掙脫這束縛。
手腕處紅痕明顯,似乎要勒出血一般。
可惜。
努力了好半天,一點用處都沒有。
“郡主,這是何苦?”
沈棠進來之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副模樣。
將自己手中的湯藥放置桌上,低頭的瞬間,沈棠眼底露出了笑意。
從前高貴的郡主,如今還不是這么狼狽!
當真好笑。
不過現在這主仆情深的戲碼,她還是必須要演下去的。
沈棠再次抬頭時,眸中已滿是心疼。
從袖口取出常備著的金瘡藥,一點點敷在姜晚手腕處。
“郡主就算不滿現在的處境,也應當先養好自己的身子,這身子好了,萬事才有可能。”
姜晚沉默了。
等到沈棠敷好藥之后,姜晚忽的反扣住沈棠的手腕。
后者如同受驚一般,瞪大眼睛看姜晚。
接著,后知后覺有些失禮,沈棠又匆匆低下了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