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記著大人為郡主備了血竭,不知可否取用?”
聽到這里,陸知珩倒是想起來了。
他憂心姜晚這一胎出什么問題,備了不少名貴藥材。
眼下這一胎還算安穩,那藥材想來是用不上了。
再不濟,過了今日,自己再派人去尋來。
“取出來用了吧。”
崔青寧斷然不能出事。
有了陸知珩這句話,那府醫松了一口氣。
再次回臥房時,姜晚扒著窗戶,就打算往外跳。
她心里清楚,如今崔青寧回來,這丞相府過不了多久就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崔青寧那人,如何能容得下自己?
與其被動等著那一天來臨,自己倒不如主動一些,早日逃離這牢籠。
只可惜。
陸知珩來的太巧了。
被他拉開之時,姜晚心中還有幾分失落。
瞧著陸知珩滿臉擔憂的模樣,姜晚怒從心來。
就在不久前,陸知珩這表情還因為崔青寧而做。
現在倒擔心起她來了。
呵。
陸知珩的感情,比白菜還廉價。
“陸丞相在這作甚?心上人生死未卜,你倒是一點也不心急。”
當真是薄幸寡情。
陸知珩心中隱隱作痛。
急急開口。
“我早說過,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
信?
有什么好信的?
她兩只眼睛都已瞧見了,陸知珩還想隱瞞過去。
她又不是傻子。
陸知珩一而再再而三縱容崔青寧,這其中怎么可能一點感情也沒有?
真是好笑。
分明是自己變了心,還非得裝出一副委屈模樣。
惡心。
姜晚當場推開了陸知珩。
到了這個地步,倒不如把話說開了。
“陸知珩,放我出去,本郡主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感情。”
今日她鐵了心要出去。
但陸知珩怎會同意?
攔住一直往外面沖的姜晚。
懷中之人不停掙扎。
陸知珩失了耐心,一把將人推到床上。
雙手撐在案臺,青筋蹦得老高。
“你怎么就是不聽話?”
“你若是聽話些,我們何至于變成現在這樣,我早就說過,崔小姐為了救我才受了重傷,我豈能置之不理?”
躺在床榻上的姜晚并未做出任何反應。
陸知珩低頭瞧去,只見姜晚捂著小腹,面色慘白。
方才未穩住身形,小腹恰好撞上床的邊緣。
姜晚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三月,按理來說不該如此脆弱。
只是沈棠每日熬的那安胎藥,都暗中加了滑胎的藥草。
即使陸知珩不推這一下,姜晚肚子里這一胎也保不住。
陸知珩看著底下的被褥越來越紅,亂了心神。
“傳府醫!”
那府醫剛從崔青寧的院中出來,額頭上還帶著細細密密的汗珠。
好在人救回來了。
想著他也能和陸知珩交差了。
只可惜,還未曾見到陸知珩,人就被匆匆帶到姜晚所在的院子。
“李大夫,快去瞧瞧夫人。”
李大夫一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瞬間又提了上去。
李大夫醫術精湛,極擅外科、婦科和兒科。前兩年丁憂,因上了年紀,便直接辭了太醫院的差事。
當初,皇上提出讓他來丞相府,他琢磨著丞相府主子少,自然事少,也就沒推辭。
此番,連續兩場,他這一把老骨頭,如何能受得住?
“救下夫人,少不了你的好處。”
聽到這話,李大夫精氣神也好了不少。
陸知珩出手一向大方,既然親口許下承諾,那就不只是大筆錢財的事。
進去之后,瞧著姜晚的模樣,李大夫臉色白了又白。
情況委實不容樂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