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便瞧見一個清雋矜貴的錦衣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姜晚微微擰眉,眼前的這個人自己并不認識,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是個不可多得的斯文禁欲美男子。
男人年紀約莫二十出頭,鼻梁直挺,面若冠玉,緋然的唇色在燭光下竟有艷麗旖旎之感。
姜晚伸手,在蕭琰臉上戳了戳。
確認自己沒有在做夢。
只是頭部還隱隱作痛。
“請問這是何處?”
聞言,蕭琰長睫如蝶翼般輕顫了瞬,在臉上投下淡淡陰影。
她并不是第一次來東宮,哪怕確實有些日子沒有來,也不至于問出這般問題吧?
瞧著他這張臉,莫非得不出答案?
不過姜晚既然問了,蕭琰自然沒有不回答的道理。
圓潤的喉結微微滾動。
“東宮。”
話音未落,姜晚忽的面色大變。
“殿下恕罪,民女不知為何會在這里,民女這就走。”
民女?
蕭琰聽得蹙了蹙眉。
姜晚何時說過這種話?
到了這個時候,他再反應不過來,那他這個太子也沒有繼續當下去的必要了。
“晚晚,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連自己名都不知,民女叫……”
名字到了嘴邊,姜晚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一抬頭,便對上了蕭琰的目光。
他定定地瞧著自己,仿佛比自己還在意這個答案。
姜晚絞盡腦汁想著,頭上的疼痛愈發明顯,到底是忍受不住,姜晚伸手,抱住了自己的頭。
“民女想不起來。”
蕭琰嘆了一口氣。
果然如他所料。
不過,蕭琰很快就釋然了。
若是姜晚忘了之前的事情,自然也忘了和陸知珩的感情。
方才太醫診脈,探出她前不久失了孩子,氣血大虧,今后需得多加調養。
這一來,兩人之間也沒了孩子的羈絆。
無疑代表著他完全可以趁虛而入。
雖然這話有些不厚道,但這又有何妨?
只要晚晚愿意,他才不在乎背負世人的罵名。
“無事,孤知道你的身份。”
蕭琰的話剛說出來,姜晚猛地抬起蔫蔫的腦袋,兩眼放光地看著蕭琰。
眼神之中滿是親近的意味。
這讓蕭琰心中有了極大的滿足。
畢竟姜晚從來未用這般眼神瞧著她。
也因著這件事,蕭琰愈發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當真嗎?”
許是蕭琰表現的,姜晚對蕭琰的身份也沒了一開始的惶恐。
“當然,孤從不騙人。”
話落,眼前的人兒肉眼可見地激動起來。
鎮安王夫婦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想來應是很想見到姜晚。
“擺駕,去鎮安王府。”
蕭琰偏頭,對著身邊的侍衛斯言吩咐。
上了馬車,在姜晚的印象中,可從來沒有坐過這等高貴的馬車。
左瞧瞧,右摸摸,渾身都散發著歡快的氣息。
瞧著姜晚這一番模樣,蕭琰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太子殿下,我們要去哪里?”
“送你回府,晚晚的爹爹是當朝鎮安王,你是圣上親封的妙儀郡主。”
蕭琰耐心地同姜晚解釋。
甚至主動的說起自己和姜晚幼年發生的趣事。
至于陸知珩,蕭琰壓根沒有提及。
本來就不是一段佳話,聽聞姜晚早就想和離了。
既然如此,現在把陸知珩忘了,當然是一件好事。
他又何必自尋煩惱?
“那晚晚同太子殿下有婚約嗎?”
話本子里常說,因著門第相當,王府的女兒最有可能成為太子妃。
聞言,蕭琰臉上的表情一下僵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