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身子當真羸弱,不過吹了一點點風,居然像是要染上風寒。
想著,姜晚悶悶地關上窗。
門口忽的傳來急促的踢踏聲,聯想到玉書同自己說的那些話。
姜晚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是那人找了過來,那自己可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
然放眼整個臥室,一處遮掩之物都沒有。
初見還覺得寬敞,此刻只覺著難辦。
只聽“吱呀”一聲,房門就這么猝不及防地被推開。
看見門口的人,姜晚大松了一口氣。
“太子哥哥,爹爹,你們怎的來了?”
姜晚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腦袋,往二人身后瞧了瞧。
除了院中里頭的那幾個婢女之外,倒是沒瞧見有新面孔。
“那人可走了?”
鎮安王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姜晚在說什么。
“對。”
話落,只見得姜晚的眉眼微不可察地舒展開來,語氣也變得輕快了些許。
“那便好,方才可真是嚇到我了,還以為要出什么事呢。”
姜晚煞有其事地順了順自己的胸膛,抬腳轉身。
方才事情來的急,姜晚躲在這房內,大氣都不敢出。
如今竟覺著口干舌燥。
腦子一糊,拎起桌上水壺,灌了自己一大口水。
鎮安王沒臉看這一幕,下意識地偏頭看了眼蕭琰。
姜晚被自己慣壞了,根本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心中有些犯嘀咕,也不知蕭琰此刻作何感想?
事實證明,鎮安王的憂心是多余了。
蕭琰瞧著姜晚,無論她做什么姿態,心中只覺著歡喜。
“慢些,沒人同你搶。”
室內驟然響起男人溫柔磁性的嗓音,姜晚提著水壺的動作僵在半空,面色有些尷尬。
她方才心弦一松,都忘了這房中還有外人。
這下好了,如此丟人現眼。
這臉也是沒法要了。
“太子殿下,對不住,晚晚實在是渴急了。”
皇家貴族,最是講究言行舉止。
自己那一番本能的豪飲舉動,簡直不堪入目。
也不知這位太子殿下會如何說?
“晚晚不必為這件小事道歉,這是在王府,是你自己的家中,說來是孤唐突了,理當回避。”
這一來,姜晚原本已經想好的說辭,全堵在了喉嚨里。
這和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行了,晚晚,本王過來,是有事要與你商量。”
瞧著鎮安王嚴肅的表情,姜晚心里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是不是同方才到訪的那人有關?”
鎮安王默了默。
哪怕女兒失了記憶,可到底是聰明的。
不過是隨口一猜,竟猜的如此準確。
這點隨他。
陸知珩心中明白自己有姜晚的消息,也不會同他通氣。
說不準哪一日,陸知珩就來了這鎮安王府。
姜晚在這待著,自然是不安全的。
只是……
自己名下的宅子,陸知珩心里都有數。
去哪里都不安全。
若是遠離了這京城,鎮安王心里也不放心。
放在郊外,自己到底還是朝廷命官,需日日上朝。
定然是不能日日去看女兒。
眼下,臨時去買一個宅子,也不妥。
畢竟,這京城的巡防營三萬人馬,都歸陸知珩管,外邊的街巷怕是已經布滿了陸知珩的眼線。
“王爺有事不妨直言,如今孤在這里,若是孤能夠幫上忙,定會傾囊相助。”
鎮安王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太子殿下與他一樣不想姜晚再回丞相府。
“不知太子殿下在京城,名下可還有空余的宅子?”
蕭琰想都沒想,立刻點了頭。
他身為太子,名下自是有諸多各式各樣宅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