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肆不禁地揉了揉眉心。
寧四姑娘自然無法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可她的外祖母康陽長公主,就未必了。
若真有此事,康陽公主府必定是想插手皇儲之事,就不得不提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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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術比試一人十箭,公主入杯六箭,寧芙前幾箭落空,只進一箭,在后幾箭找到了感覺,連接進了兩箭,共中三箭,雖輸給了公主,但也雖敗猶榮了。
敬文帝自是喜不自勝,一連說了三個“好”。
“寧姑娘真是讓人驚喜。”公主笑道。這場比試,比她以為的要有趣味很多。
寧芙佩服道:“公主才叫我大開眼界,比男子都厲害。”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我開始期待一會兒的騎術比試了。”公主道。
被公主認可,也算是喜事一樁了,寧芙心里高興極了,只是在看見不遠處,宗肆有些陰冷的探究神色時,后知后覺想到了什么,笑意淺了些。
但隨即想到陸行之與他都師從觀陽先生,即便他察覺些什么,她也有陸行之這個擋箭牌,便沒有放在心上。
之后的騎術,寧芙表現得也不差。
她身段纖細,上馬后,眾人才明白她原來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揚鞭時灑脫颯爽卻又比男子多了幾分柔美,一騎飄飄似神女下凡。
六皇子孟澤,只覺全身血液下涌,喝了一盞涼茶,才壓下去了燥熱,這一次秋獵,也素了半月了,他才如此禁不起撩撥,除了這次,還有前一陣的舞姬,也讓他在夜間動了些心思。
孟澤原先打算將舞姬帶回府,只是后來找到那舞姬,卻覺得她再普通不過,絲毫沒有那日跳舞時給他的驚艷,就不了了之了。
有宗肆保駕護航,整場比試并未出任何意外。
兩人比的是馭馬之術,寧芙雖依舊未能贏過公主,表現卻也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敬文帝笑道:“公主果然名不虛傳,阿芙也值得褒獎,兩人都該賞。”
圣上欽賜,已是莫大的榮耀。
寧芙歡喜道:“謝謝表舅。”
公主也道:“謝圣上。”
敬文帝又對陸行之道:“行之,你這教學有些水平,看來日后宮中的皇子公主,也得請你去提點提點。”
“圣上謬贊。”陸行之不卑不亢道。
寧芙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她倒是覺得教授皇子公主們騎射不錯,日后若是能升上太子少師,也算好官職了,穩定又不至于忙碌,還得人尊敬。
寧芙又找了找兄長與衛子漪的身影,見他們都松了口氣,也安心了下來。
與公主的這一次比試,寧芙也算是出了風頭。
她原先還能在不起眼的角落找自在,現在卻被人關注著,言行都得更謹慎,加上公主點名要她相伴,她與陸行之也便沒了見面的機會。
否則寧芙倒是想聽聽,他這樣話少的人,會如何夸獎她。
陪同公主外出游玩,她也會教寧芙一些騎術技巧,寧芙受益匪淺。
這日兩人爬到山尖時,公主鋪開了帶來的毯子,擺上了糕點,打算再此休息一番。
“你可有訂下婚約?”公主好奇問她。
寧芙搖搖頭:“尚未。”
公主來了勁,湊近她:“你心儀之人,可是那陸公子?我看他那模樣,倒是個能讓你快活的,看似挺淡泊一人,不過到了床上肯定是個耍狠的。”
公主大膽奔放,若不是寧芙骨子里是個嫁過人的婦人,恐怕難以招架。
寧芙摸了摸鼻子,這話她一個小女君,自是不能回應的。
“你知我為何來大燕找夫婿?”公主又問。
“為何?”寧芙也有幾分疑惑。
公主意味深長道:“在我們北齊,你們大燕男子在床笫之事上風評更好。北齊男子雖更魁梧,卻是繡花枕頭,像世子那樣勁腰挺拔的,才是擅長御女之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