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信之人,不是謝茹宜。誠然宗肆也確實留下了寧芙那封信,可提前回京,與這封信無關,不過宗肆并未開口解釋。
宗鐸則略有耳聞,如今他也是期待,有女子能時時刻刻記掛著他,尤其是在那清冷的北地,能收到一封妻子的家書,便沒有那般冷了。
想到這,他不由往寧芙看去,她正言笑晏晏的同身旁的女君聊著什么。
宗鐸雖聽不見她們說了什么,可也看得起勁,便是只看著,那也十分賞心悅目。
晚些時候,兄弟二人一塊入宮時,宗鐸沉思片刻,道:“今日我與寧四姑娘交談,她對我的印象應該不錯。”
宗肆看了他一眼,“四姑娘明白你的打算了?”
宗鐸也不想在他面前丟了臉面,道:“大概是明白的,阿凝告訴我,我的外表,會是四姑娘喜歡的那類,她能瞧上我的長相,其他的也就不成問題了。”
他的家室、品行,都遠勝于外表。
宗鐸也算儀表堂堂,只是前有宗肆這位親弟,后有孟澤這位表弟,夾在這兩顆珠玉中間,夸他外貌的人,自然就少了。
“我不擅長討女君喜歡,日后還得同你討教。”宗鐸又道。
其實宗肆身邊也并無女子,可女子多半能被他迷住,便是孟澤府里的大小胡姬,連錢財都收買不了,卻愿意心甘情愿跟著宗肆來到孟澤府中。
而代價,只需要宗肆看她們跳一支舞。
別人求都求不來這賞舞的機會,到了宗肆這,他卻反而成了上賓,這般區別,讓人唏噓不已。
“我身邊,也并無女君,教不了你什么。”宗肆隨意笑笑,只是眼底卻已經結了一層霜。
這便是連冷意都不收斂了。
卻說在往日,宗肆絕不會有如此反應,可這一回確定了一些事,寧四姑娘上一輩子與他的關系并不清白,在這種情況下,更不會讓寧芙接近宣王府其他男子了。
更何況,寧四姑娘救宗鐸的心思,也不單純。
日后保不齊,她會利用他達成自己的手段,要是宗鐸是孟澤那般不受美色誘惑之人,也就罷了,偏偏宗鐸不通男女之事,又重感情。
宗鐸即便是一心一意為了宣王府,也保不齊不會被她套路。
宗鐸自然聽出他話語間的冷意,不由皺起眉,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別忘了,王妃已與謝夫人洽談你與謝二姑娘的親事了。”
“今日王統領口中那封信,是寧四姑娘寫的。”宗肆最是清楚,說何種話,才能直擊要害。
寧芙為何私下會與宗肆通書信,這就值得人深究了,兩個不熟識的人,自然是無法做到此地步。
若寧四姑娘只是朝三暮四,那便也就算了,如果是有心之人,派她來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關系,那就得提防了。不管如何,只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寧四姑娘并非簡單之人。
宗鐸果然皺起眉,一時間沒了言語。
他雖覺得寧芙不錯,可也不想給宣王府帶來禍患,她與王府中,他選王府。
“你怎么打算的?”宗鐸冷靜下來道。
宗肆淡淡道:“我自然是為了王府考慮。”
宗鐸沉默了好一陣,原先那點熱切的心思,也滅了下去,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數了。”
等到寧芙在寒香寺碰上宗鐸,就能明顯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