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處理了她,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而寧國公府要是追究,至多也只能找到清天閣。
寧芙猶豫片刻,打算沿著回路摸索,轉身后,卻撞入男人懷中,她忙后退兩步,卻不知踩到了什么,一陣涼風從面前劃過。
“小心。”
寧芙還未來得及反應,宗肆就抱著她在地上滾了一圈,將她壓在身下,一只手卻還摟著她的腰。
咫尺之外,是一支箭矢,方才就是這東西飛來時,帶起的冷風,是以她會感受到一股涼意。
寧芙看不清宗肆的表情,一時沒有言語,只伸手推了推他。
“亂走什么?”宗肆另一只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身子卻往下沉了幾分,雖在責備她,卻無半分責怪的意思。
寧芙咬唇道:“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宗肆在她耳邊輕聲問。
故意害她觸碰到機關,故意設計好了眼下的情形。
如此環境下,聽覺與觸覺都被放大了,氣息的溫熱落在耳邊,更顯幾分繾綣意味。
“宗肆!”寧芙的胸脯極速起伏著,只是這卻使得兩人間距離更近了,這么明顯的接觸,他卻是不動如山,也不避嫌,讓她的臉迅速紅了。
“那日我推開你,讓你等解藥,你卻纏著我,讓我先替你緩緩,眼下卻翻臉不認人了?”男人替她理去臉上的碎發,從容反問道,“阿芙查浮羅夢時,難道沒查到,浮羅夢這毒,雖會讓人失控,卻不會讓人失憶?”
她確實不是忘了,只是不愿去想。
寧芙正要說話,宗肆替她整理發絲的手指,卻撫上了她的嘴唇。
她的臉色變了變。
卻說那日,起先是寧芙抱著他,輕輕地哄他吻他,勾他的舌,撒著嬌說難受,要他行行好,將他推倒在床上,后來卻是兩人抱在一處親的。
直到寧芙伸手去扯他的腰帶了,他才伸手攔住了她。
“郎君,給我。”寧芙眼神濕漉漉地看著他,嬌聲哭求道。
宗肆從未見過女子如此媚態,耳朵都紅了,卻是不再由著她,浮羅夢并非無解藥,兩人眼下已是毫無分寸可言,不能一錯再錯。
“便是我不翻臉,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要委屈世子娶了我?”寧芙的聲音不由冷了下來。
宗肆看著她道:“既然是我唐突了你,決定權在你手中。”
他并非敢做不敢當之人。
“我想嫁之人,第一,要真心愛我,不會為了利益拋下我,第二,身邊不能再有其他女子,第三,要真心對待國公府,真心拿我父兄外祖母當家人,愿意庇護他們,便是這幾點,世子能否做到?”寧芙平靜地問。
她卻不是白提這三點,她自己能做到,是以希望另一半也能如此。
而寧芙也清楚,宗肆做不到。
宗肆皺起眉,小女君對感情的追求,總是過于天真。
世上豈有那么多情情愛愛,無非是過日子,看得順眼,不排斥,便已是難得。他對她是有幾分心思,也有上輩子的幾分舊情,可若說深愛,顯然算不上。
至于第三點,關系都未到那一步,就更難說了,為了寧國公府犧牲自己的利益,眼下宗肆自然做不到這種程度,錦上添花他愿意幫一把,可同甘共苦就是強人所難了。
宗肆放開了她,淡淡道:“你說的這些,眼下我給不了你保證。”
“所以世子不必對我負責。”寧芙垂眸道,“我也并無這個打算。”
“你以為有幾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宗肆輕嘲道。
“總有人能做到。”寧芙卻是從不懷疑這點,她上一輩子最愛他時,便能心甘情愿替他去死,也愿意替他守護宣王府,這輩子她也會這樣對待她的夫君,總有人同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