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一次借李放之事,將矛頭引到她身上。”宗鐸提議道。
宗肆卻道:“她心知晉王現狀,是以想在晉王垮臺前,爭得從龍之功,以保她公主府的權勢。常年積累的人脈還在,如今還不容小覷,不好輕舉妄動。”
宗鐸也知這個道理,如若康陽這么好解決,敬文帝也不會一直不動手,還任由她去了雍州。
“康陽一直不肯定下孫女的親事,恐怕日后有將其嫁給皇儲的打算。”若是助了四皇子登基,孫女又成了妃嬪,長公主府的權勢可就穩固了。
只是話音剛落,宗鐸也沒了說下去的興致,宗肆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看,有些陰沉。
兩人都想到一塊去了,康陽既會考慮孫女帶來的價值,未必就不會考慮外孫女的價值,聯姻向來是籠絡人心與穩固關系的好手段。
宗鐸走后,宗肆便去了密室。
“世子,這些已備好的物件,可要差人給寧四姑娘送去雍州?”傅嘉卉不敢在這事上擅自做主。
宗肆沉默半晌,似乎是在權衡利弊,最后淡淡道:“不用。”
情動時,他雖認為娶她也無礙,可冷靜下來,便知這絕非易事。哪怕他對寧芙負責,只要她有康陽長公主這個外祖母在,兩人最后恐怕還是得反目成仇。
寧四姑娘不追究他那日的越界,對他而言反而是好事,路要是走歪了,撥亂反正可絕非易事。
看她的態度,上一輩子兩人也不會是患難與共的夫妻,也許便是因為這些利益糾葛,這輩子何必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傅嘉卉則感慨男子多無情,那日宗肆對寧芙,顯然是有些動心的,便是下了廣鶴樓,也依舊守在附近,那半日,耳根的紅色都未散去。之后幾日,對她也對其他女子不同,宗肆何時會給人準備行李,且還多番關切?
眼下還不足一月,他又變成了那冷靜自持之人,春水無痕,似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便是他主動跟外人說起,他曾好感于寧四,恐怕也無人相信,只會覺得他是在算計什么。
過了兩日,宗肆在密室看到掛著的寧芙所寫的那首詞,也叫人收了起來。
這卻還是在廣鶴樓中,花了三千兩金子拍來的,這詞自然不值三千兩黃金,那日他以高價拍下,既是有意給她面子,也是不想孟澤將這詩詞拍了去。
“世子若是不想要,將這詞送與我吧。”傅嘉卉卻是真心喜歡。
宗肆卻道:“先放著,等她回來,讓她自己來取。”
傅嘉卉就有幾分驚訝了,這么看來,世子恐怕還是想看看寧芙最后的態度的,畢竟先前說的也是日后再來決定也不遲。
不過就不知是因為他那日唐突了寧芙,身為男子做出這事就得負責,還是他對寧芙還有幾分不舍了。到底如何,只有宗肆自己心里清楚。
六月胡人降使來覲,此番同行的,還有名將耶律拓,對于戰敗一事,依舊是憤憤不平,只覺上一回宗肆是險勝自己,幾番叫囂著要與他比試。
宗肆雖事先無準備,不過還是拔下一旁侍衛的佩劍,從容道:“耶律將軍請。”
“世子還是去取自己的佩劍吧。”耶律拓冷哼道。宗肆或許在謀略上勝于自己,可單打獨斗,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無妨,這劍便可。”宗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