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夜長夢多,孟瑩將自己生病指不定哪天就死了為由,將定親宴安排在了幾日內。
“雖你父母與外祖母此番來不了,但日后的親事,我定然隆重舉辦。”孟瑩許諾道。
宗肆本后日便要走了,不料卻接到晉王的喜帖。
屈陽看著表情淡然的宗肆,有些難以理解地道:“那孟深,向來喜好龍陽,四姑娘怎會同他成親,而且他為人殘暴,便是男子也承受不住他的蠻力,四姑娘這般的女子恐怕……”
恐怕會香消玉殞。
宗肆并未言語。
“晉王親自相邀,倒也不好拒絕,可又怕那康陽老賊連同他使詐,算計世子。”屈陽不無擔心道。
宗肆沉思片刻,道:“你與月娘留在雍州,我一人前往,后日我若未歸,你們就盡早回京稟報。晉王不敢拿我怎么樣。”
卻說宗肆到了軍營中,已見四處都點起的燈籠,紅絲綢綁在各處,雖不如城中奢華,卻也算得上用心。
“想著世子既然恰好在雍州,便正好來做個見證,辛苦趕路了。”晉王好心情道。
宗肆從容道:“路途并不算遠,正好來討杯喜酒喝,沾點喜氣。”
晉王笑道:“世子這般年紀,倒是也該成親了,到時便是我討世子的喜酒喝了。”
宗肆也笑了笑,不過如同戴了一層面具,即便是笑,也難以分辨他的情緒。
“軍中簡陋,招待不周,還望海涵。”晉王道。
宗肆被人迎著去了休息的營帳,路上正好撞上婧成,后者目光閃了閃,很快溜到了他身邊。
“孟深這人,不會是個好夫君,好男風的男子,是容不下一位妻子的,你會想辦法帶阿芙走嗎?”婧成眼含期待的看著他,“阿芙是為了外祖母,才妥協的。”
“那是四姑娘的事,她自己都不在意受苦,與我又有何關系?”宗肆無情又冷淡地說道。
婧成想了想,又道:“那你能聯系到陸公子么?讓他帶阿芙走。其實這嫁人并非要阿芙來犧牲,我也是可以的,我與孟深,小時候還算熟識,總比阿芙好些。”
宗肆懶得搭理她,表情也極為淡薄,仔細看去,還有幾分隱隱的不耐。
“可是阿芙嫁給這樣的夫君,一輩子就毀了。”婧成有些急切的說道,“你本來才是該對她負責的。”
不過她的軟磨硬泡,換不來宗肆的心軟,男人并未再搭理她一句,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渾身散發著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漠感。
寧芙是在孟瑩那回來時,看見宗肆的。
與軍中這些糙漢相比,愈發顯得他俊美,其實分明他并不瘦弱,不過比例太好,寬肩窄腰看去恰到好處,加之又高大,就沒了那種蠻橫之感。
她手里捧著些稀罕的瓜果,都是孟瑩給她的,眼下見了宗肆,想起他讓屈陽帶著自己去見了外祖母,再三思索,將甜瓜給了他:“世子嘗嘗,此處晝夜溫差懸殊,瓜果比京中的要甜些。”
宗肆卻道:“恭喜。”
寧芙并未言語。
“他喜歡男子,也愛動手,你嫁給他,未必心能往一處使。”片刻后,宗肆淡淡道。
夫妻要想心往一處使,關鍵的一點,便是有個孩子,雙方自然都想為孩子爭一個前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