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看到兄長后,寧芙就將這些拋在了腦后。
寧裕和寧諍,二人正面對面而坐。
“大哥,三哥。”寧芙走到了二人身邊,這才看清寧裕滿臉的愁容,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
“大哥與大嫂起了爭執,你去幫忙勸勸大嫂。”寧諍有些頭疼道,他是不懂這些的,大哥想同他訴苦,他也想不出解決之策來。
“到底如何了?”寧芙心中其實是有些數的,無非是跟大伯母也有些關系。
“子漪她逼我納妾。”寧裕失望道,“我阿母會為了父親的妾室鬧,嬸娘也曾也因為二叔的妾室,與二叔心生嫌隙,我不知一個妻子,為何會三番幾次勸我納妾,或許是我太沒用,她心中沒我吧。”
“衛姐姐若是心中無你,當初便不會嫁給大哥。”寧芙道,“她逼你納妾,恐怕是大伯母的意思。”
“便是母親逼她,她難道不會拒絕?”寧裕有些心寒道。
寧芙不禁皺眉道:“衛姐姐為人和善,耳根子軟,又是嫁到咱們國公府,大哥是不知做兒媳有多難,大伯母若是磨她,她又能怎么辦?便是大伯母來逼大哥,大哥又能保證,能一直拒絕下去?”
寧裕到底是不放心妻子,道:“阿芙,你去替我看看她。”
寧芙便去了衛子漪那,見她坐在窗前一動不動,眼睛也是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阿芙。”一見到她,衛子漪就忍不住落下眼淚來。
“衛姐姐,你受委屈了。”寧芙是能感同身受她的苦楚的。
“你大哥怎么樣?”衛子漪哭了一會兒,擦去眼淚。
“你才是受委屈的那位,到這會兒還關心他。”寧芙道。
衛子漪搖搖頭,道:“你大哥并未說我半句,只失望的說,我要是不喜歡他,他日后便不再來打攪我。可我哪是不喜歡他,我是怕懷不上子嗣,成了國公府的罪人。”
試問誰愿意把夫君往外推,她自己亦是心如刀絞。
衛子漪將事情原封不動地說給她聽,以前衛氏只會在她面前苦口婆心的勸幾句,這次卻是直接物色了兩個貌美女子,讓她帶回院子,也不如以往客氣。
“你們成親不過一年,大伯母就逼了幾回,未免也太心急了。”寧芙替她抱不平道,便是宣王府,當年也不會在她面前明著提納妾之事,便是宣王妃要抱怨她懷不上,也只會背后偷偷與人說上幾句。
衛子漪道:“前幾日婆母找來了瑯琊最有名的大夫,說我難以受孕,便是調理也未必有用,是以她急了。”
“便是她再心急,等兩年又如何?大哥難不成就沒有生育能力了?”寧芙道,且若只是為了子嗣,又何必提感情。
衛子漪低下頭道:“所以我該怎么辦?我若無法生育,你大哥納妾,是早晚的事,倒不如讓他早納了,我也不必日日痛苦。”
寧芙想到了慕若恒,也許帶衛姐姐去他那瞧瞧,能有法子。
只是不知他是否愿意幫這個忙。
寧芙在第二日,打著散心的借口,帶著衛子漪出了府,她自己是不便送信的,這一回也是找傅嘉卉幫忙,讓她將信送到玲瓏臺一位叫宋伯的人手中。
傅嘉卉將信收好,道:“寧國公府最近如何?”
她這其實是問自家兄長呢,寧芙想了想,道:“府上一切安好,只為兄長回京不久,除了在宮中當差,各處酒樓都去得不少。”
傅嘉卉遞給她兩張票據,道:“寧公子既然愛滿足口腹之欲,便讓他來我這新開靜膳樓嘗嘗,也好給我宣傳宣傳。”
實際上,見他才是真,傅嘉卉也不知寧諍還想逃避到什么地步,不過便是逃避,也無濟于事,只是那樣就得花些手段得到他。
寧芙朝她甜甜一笑:“我兄長定會來的。”便是哄騙,她也會將兄長哄騙來。
兩人心照不宣,傅嘉卉見寧芙并不排斥自己,心中便輕松了幾分,商賈之女想嫁入官家高門,并非是易事,且她還掌管著家族生意,更是大忌。
三人坐在船頭品茶,清風徐來,讓人心也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