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日,她打心底里,對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沒有半分怨恨,依舊是和和氣氣的。這卻是讓她想起一年多以前,她來王府那次,和和氣氣地告知她,去疤膏的配方。
這樣好心,當時她有意提防,眼下卻記起她的好來。
宣王妃對自己喜歡的女君,向來是極好的,日后對寧芙,也會將她當成親近的女君對待。
“寧夫人,你便是責怪我當時的態度,我也不會有一句怨言。”做了便是做了,人家要是記恨自己,宣王妃也認為應該。
寧夫人道:“王妃態度那般,我卻也能理解,誰不是跟著家族立場走的?只是阿芙的親事,眼下我卻無法拿定主意,我也知世子是頂頂好的如意郎君,只是阿芙卻未必有這個福分。”
拒絕人家,自然得說自家孩子。
“寧夫人可是有所顧忌?”宣王妃問道。
“實不相瞞,我心中有認為合適的人選。”寧夫人笑著道。
“可有交換過庚帖?”宣王妃卻是進一步問道。
寧夫人也不好在這事上說謊,便搖了搖頭,道:“這倒是暫未。”
那便是未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只是有些眼緣罷了,宣王妃笑道:“王府的誠意,也是足的。說來夫人可能不信,若身為婆母,我不會是個難相與的。我就三郎這么一個兒子,對三郎媳婦,自然也會當做自己女兒對待。阿芙這性子,與我會合得來的。”
寧夫人自己就有一個不太稱心的婆母,自然是不信這番話的,不過她也不好得罪了王府,便道:“那便看看阿芙自己的意思。”
“今日本該府上人都在的,只是北地那邊還需善后,大郎、二郎便留在了那邊,我妯娌也趕去照看我大伯哥了,是以今日府上人少。”
宣王妃又道,這是生怕覺得她不夠重視。
寧夫人道:“宗大將軍也受了傷?”
“軍中之人,受傷是家常便飯。正好也許久未見,夫妻倆正好聚聚。”宣王妃道。
寧夫人心中便又有了一番計較,這異地的滋味,可不好受,世子卻也是個時常在北地的,如此一對比,便又覺得宗肆差了些。
空有世子妃的頭銜,是頂不上太大用處的,日后若是夫妻情變,夫家勢力又太強,那卻是不知該受多少委屈,母族便是心急,也未必使得上勁。
正想著,寧夫人就見寧芙同宗肆一塊走了回來。
兩人神色倒也都算得上平靜。
不過這卻是寧夫人眼中的兩人,宣王妃眼中的宗肆,卻是不平靜的。
“多謝世子成全了。”寧芙感激道。
宗肆卻是只淡淡道:“回府休息去吧,看你這模樣,分明是未休息好。”
仔細聽去,是帶了幾分自嘲的。
為何未休息好?是因為在沉思,如何同自己說起斷了這事。
寧芙同寧夫人,很快便告辭了。
“這是打算下次再提?”宣王妃卻是有些納悶。
“不必再提。”宗肆淡淡道,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
這事過去還未幾日,寧芙就得知了陸行之回京的消息。
而陸行之一回府,便發現那張畫的小像,不翼而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