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孟澤忍不住心下一動,父皇這意思,莫非是更偏向自己?
“兒臣心中有數了。”孟澤忍住疼痛,行了個叩首禮。
“既受了傷,好生休息吧。”敬文帝起身道。
孟淵在外廳見敬文帝出來,便拄拐起了身。
“坐著便是了,何必這般見外。”敬文帝忙阻攔道。
孟淵依舊是站著。
“既如此,你送送朕吧。”敬文帝道。
孟淵便抬腳跟了上去。
敬文帝不由看了身側的兒子一眼,孟淵的長相,是最像他的……只是可惜了。
“朕嫌老六身邊的女子太多,又嫌你身邊沒個女子。”敬文帝嘆了口氣,道,“朕倒是盼著,你給朕生一個像朕的孫子。”
孟淵淡淡道:“有我這樣的夫君,不過是累贅。”
“你是朕的兒子,誰敢這般想?”敬文帝不悅道。
孟淵并未言語,不奉承,也未表現出受用。
“朕的身子,也不如從前了,如今心中想的,是安排妥當你們的人生大事。”敬文帝道,“你們卻都讓朕操心。”
身旁的賀公公,看了孟淵一眼。
孟淵巋然不動,道:“六弟的親事已有了著落。”
“我看未必。”敬文帝冷哼了聲。
孟淵返回寢殿時,宗貴妃的臉色不太好看,而孟澤若有所思。
“如此說來,這一回得多虧了寧四姑娘發現你。”宗貴妃道。
“正是。”孟澤琢磨了會兒,笑道。
孟淵并不在意,未過多久,便出了宮。
幾日后,孟澤原先定的親事,便出了意外,那殷氏騎馬,不慎摔傷,至下半身癱瘓,失去了生育能力,皇子子嗣重要,孟澤與殷氏的親事,也便無疾而終。
孟澤雖解了與她的親事,卻依舊是個“重情義”之人,替殷氏找了御醫,寬慰殷家上下,忙前忙后,行了女婿之責。
皇子能做到這般地步,已夠讓人受寵若驚的了。
茶莊里。
寧芙與慕若恒面對面而坐。
“孟澤難免也太過狠心。”寧芙有些于心不忍道,那殷氏的這一輩子,便被他給毀了。
慕若恒道:“殷家只有這一個嫡女,她沒了,殷家便再無與各大家族與皇室結親的可能,而殷府,亦與宣王府交好。”
寧芙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這是敬文帝默許的,孟澤能否娶到自己,敬文帝并不在意,他如今就是為了除去宣王府的左膀右臂,宣王府的羽翼,他打算一支一支拔去。
再往深了想。
敬文帝不愿孟澤有一位宣王府黨的皇后,何嘗不是在替孟澤鋪路,怕的便是有朝一日,孟澤登基,卻處處受宣王府的制衡。
敬文帝明面上,是要孟澈與孟澤斗。
實際上,卻是要孟澈被廢前,用盡最后的價值,讓他來消耗宣王府。
“儲君之位,圣上怕是已有了人選。”寧芙道。
“孟澈在通胡的那刻,已并無可能,父皇留著他,不過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慕若恒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