岮寧芙辦起這事來,雷厲風行,當日下午,就遣人將衛霄這外室和孩子,一同接走。
那外室哭哭啼啼道:“希望大公子能送送弦兒,這一別,也不知還能不能遇上。”
這看似說的,是孩子的病情,只是其中也帶了深意,恐怕心中也擔憂國公府私下偷偷動手腳。
女子落淚,又是這等絕色,身為男人的衛霄,自然不舍。
只是權衡利弊之下,不舍又如何,最后卻還是會狠下心。
總有女子以為得了男子的憐愛,自己便是與眾不同的,殊不知利益面前,自己什么也算不上。
寧芙含笑道:“李姑娘不必難過,姐夫若是愿意來送送李姑娘,國公府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她陪著李氏等著。
衛霄有送她的意思,寧苒卻忽地肚子疼了起來,這事便也作罷。
衛霄心中,自然是有怨氣的。
衛老夫人卻勸道:“四姑娘那模樣,分明就是來給苒兒討回公道的,你還想得罪了寧大人不成?再如何,犯不著為了一個外室,得罪了國公府。何況這事寧國公承著,就不會動她們母子,真要出事了,可就怪在國公府頭上了。”
是以寧國公府的打算,只是想讓寧苒安安心心生下孩子,不被氣著。衛老夫人為了孩子,想留下那外室,可心中卻也知那外室,恐怕是個有野心的。
若是惹出了點事,可就不好同國公府交代了。
是以即便國公府“處置”了女子,那也并非壞事,只要孩子無礙,那便行了。
衛霄再不情愿,也只能作罷,只是心中慶幸,還好娶的不是寧芙,這小姨子看似笑盈盈的,似乎很單純,沒想到卻比寧苒還難對付。
娶了這種女君,一輩子都不自由,便是長得再好看,也要不得。
而門外的寧芙,陪著那外室等了半個時辰,也未等來衛霄。
女子寒了心,分明衛霄勾搭她時,說會一直保護她,說會帶著她進府,若非為了近衛府,她又怎會與他茍和,卻沒想到衛霄這么無情,這么沒用。
眼下,卻還需要她對孩子下手,若非以孩子重病為借口,她還進不了衛府。
想到這,女人不由抱緊了孩子幾分,心中的不甘與恨意,幾乎要按捺不住。
她一定要進衛府,只有進了衛府,她才能改命,才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一抬頭,便對上了寧芙含笑的目光,不由有些慌神,垂眸不再言語。
“看來姐夫,并無送李姑娘的心思。”寧芙道。
冬珠順著她的話道:“當初姑爺對二姑娘身邊的侍女也是一樣的,將人要了去,結果……苒姐姐也難過了許久。”
她卻是故意未再說下去。
李氏跟了衛霄,自然是花重金打探過這件事的,去年衛霄跟寧苒身邊的侍女好上了,后來這侍女卻無緣無故死了。
她原以為,這事是寧苒做的,只是聽冬珠這語氣,這事恐怕跟寧苒無關。
眼下衛霄這般冷漠,李氏很難不將此事,往衛霄身上猜,難不成是他做的。
想到這,李氏有幾分不安起來,她為了進衛府,能將孩子置于冷水之中,以便好尋到孩子重病的借口,衛霄為了權勢,又何嘗不會對自己下手?
寧芙卻是未再看她一眼,這人自己是如何的,就會以為他人也是如此,這猜忌之心一旦生出,可就沒有那般好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