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是皇儲之爭,是以敬文帝在殿試之事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孟澤將自己人安插進朝堂。
“這事圣上恐怕會輕拿輕放。”寧芙道,即便查出是孟澤,敬文帝也會想法子保住孟澤。
宗肆道:“試一試圣上的態度也好,靜觀其變就是,倒是你,不要再插手此事。”
寧芙想了想,說:“圣上這是打算立儲了吧?”
“嗯,不過卻也不是壞事。”宗肆道。
寧芙不語,孟澈已無即位的可能,不論是孟澤,還是孟淵當了皇帝,與宗肆而言,都是有利的,他的權力,不會受到半分影響。
只是寧芙恨孟澤,她心中不愿孟澤坐上那個位置,即便他是個傀儡皇帝,這一輩子還不是衣食無憂。
“我與孟澤,也不會是一路人。”宗肆道,“別多想,我與你才是一路的,無論發生任何事,我只考慮你。”
寧芙不由一頓。
宗肆將她身子翻過去,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沉聲道:“阿芙,我是你的郎君,我便會永遠護著你,榮華權勢我縱然想要,可沒有一樣能比得過你。”
他上一輩子所作所為,讓她有所顧忌,他不介意一便又一遍告訴她,總有一日,她會對這一點,毫不懷疑。
“好。”寧芙遲疑了片刻,在被他握住手時,還是選擇不說煞風景的話。
待到放榜時,已是一個月后的事了。
京中同慶,宣王妃帶著寧芙,也一同去街上瞧了瞧那狀元郎,帶著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的俊俏。
那狀元郎無意中瞧過來一眼,寧芙只覺得有些許眼熟,便多看了兩眼。
宗凝笑盈盈道:“嫂嫂你要是再看,三哥可要嫉妒人家了。”
寧芙并未同她解釋,自己多看了眼這狀元郎的緣由,在男子騎馬路過時,盯著他若有所思。
她確信上一世見過他,只是想不起在哪,這般俊俏的公子,還是讓人過目難忘的,是以印象深刻。
只是不知是在何種場合下見過,因為刺殺宗肆的孫政,她也覺得眼熟,一時心中難免提防幾分。
寧芙若有所思,再抬頭時,便看見了瞇了瞇眼睛的陸行之,他的視線在那狀元郎身上,也多瞧了兩眼。
神色似乎有點冷。
寧芙頓了頓,若非他已經定下親事,一時間寧芙都要覺得他是占有欲發作了。
陸行之再朝她看來時,寧芙只朝他得體一笑。
很快,陸行之的身邊,跟上來了水瑩,她興高采烈地跟他說著什么,男人側目傾聽。
之后便帶著水瑩揚長而去了。
宗凝道:“陸公子和那女子,過幾日便要回陸公子一趟,回去成親,再之后,陸公子會留在合縣歷練,回京之后便能高升了。”
合縣,卻也是靠近關外的。
寧芙心中,卻是生出不好的預感來,正好是這個接近關外的位置,不知是否與兄長之事有關。
寧芙卻是來不及細想這事,當日這殿試,出了大狀況,出題的老師張珩,發現被人暗殺,身首異處。
上一世,張珩是未死的。
寧芙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動手之人,也察覺到了敬文帝對孟澤的偏袒,想將這事鬧大。
會有這心思的,也就只有孟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