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宣王府,又無法輕舉妄動,敬文帝向宗肆有意無意透露,便是早已算計好了。
“三殿下是謹慎之人,如今走一步看一步,不必過于憂心。”宗肆道。
寧芙點點頭。
恰巧此刻宗凝前來,手里端著新鮮的糕點,明媚笑道:“三哥,嫂嫂,我來給你們送糕點。”
“今日可是有客人來府上?”寧芙看了一眼,若是客人并非長輩,她是無須去應酬的,而這些糕點,明顯又是用于應付客人的。
“那狀元郎,來府上拜訪了。”宗凝道。
寧芙頓了頓,而宗肆看了寧芙一眼。
“李秋生之父,早年在父親手下擔過值,是以受了其父托付,來府上拜訪。”李秋生便是那狀元郎的名字,宗凝想到什么,又道,“對了,李秋生是涼州人,寧大人曾在涼州任職過,嫂嫂怪不得覺得他眼熟。”
寧芙卻是猛地一頓,只覺得記憶突然涌來,自己曾去涼州找過父親,而父親與當地刺史見面時,寧芙與李秋生,曾短暫見過一面。
這卻不是重點,重點是涼州之人,無一不認識外祖母,自然也是認得婧成的。
寧芙只覺得一股冷意,自后背升到了天靈感,后背發涼。若是敬文帝懷疑孟淵,那么婧成可就危險了。
“郎君,勞煩你邀請我父親,來王府一趟。”寧芙穩住心神道。
“怎么了?”宗肆不由問道。
“李秋生,認識婧成。”寧芙道。
……
不過寧芙還未等到寧真遠,先等到了陸行之。
宗肆倒也未阻止他見寧芙,不過他同寧芙一起。
“陸大人。”寧芙客氣喊道。
“我是來歸還灼耀的。”陸行之平靜道,“灼耀本就是送給喜歡的男子的,如今留在我這,并不合適。”
他說著,看了一眼宗肆,男人脖子上,有細細的抓痕,顯然是被女子抓的。
宗肆淡淡看著他。
這是無聲的警告,他對寧芙的占有欲,一覽無余。
陸行之不由扯了下嘴角,卻是什么也未說,而是將灼耀遞給寧芙。
寧芙接過,道:“聽聞陸公子要去合縣了。”
“嗯,如四姑娘所說那般,我該去做自己的人生。”陸行之似是自嘲道,“成家立業,步步高升。”
寧芙感覺后背,被宗肆瞧得如坐針氈,可還是與他多說了兩句,道,“望平安。”
想了想,又道,“陸公子在涼州剿匪過,可認識李秋生?”
“見過幾回,他曾對婧成有意。”這卻也是陸行之來的目的,上一次相見,人多眼雜,不適合提及。
平日里,也不便來王府,今日則是借著即將出京,告別的由頭。
寧芙神色微變,若是李秋生曾經喜歡婧成,那對婧成,便是極其了解的。
眼下將婧成送走,卻是不太可能,敬文帝既然懷疑孟淵,那么孟淵身邊之人,哪怕是慕神醫,也會被懷疑。
寧芙心中生出一個主意來。
不如借著敬文帝對孟淵的試探,順勢而為,讓婧成再假死一次。
沒有人會對一個死人,再次起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