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借救婧成這事,幫三殿洗清覬覦皇位的嫌疑,我也算盡力了。”她道。
宗肆抱著她轉了個身,她便睡在了他胸膛之上,隨后便聽見男人說:“我剛回府,你也不聊聊我,只記著婧成,記著孟淵。”
寧芙道:“見世子回來,我自然是高興的。”
“你那本春宮圖在哪?”宗肆忽地問道,“先前都未仔細看,不如今夜好生研究研究。”
寧芙想了想,道:“世子為何喜歡我在上?”
“喜歡你主動,想看你在意我。”宗肆如實道。
寧芙卻是頓了頓,上一世的宗肆,也是如此么?她近日,也總是想起上一世,其實對比之下,上輩子兩人圓房后一陣,他話雖然不多,可人其實也挺粘人。
有一陣,他一有空,便來找她,話不多,卻能在景華居坐一個下午,看她除除草,種種花。
也許他是經歷過父兄背刺后,不再信任所有人,可不代表他心中,全然不想被愛。
寧芙有時想,若是她上一世,不同他置氣,多包容他一陣,他這座冰山又是否會被融化,會主動質問他孟澤之事?而不用等到她死后,才生出后悔。
不過她又覺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命運造就了他那般性子,再來一次,她也不會是他的救世主。
“在想什么?”宗肆見她分神,便問道。
“你。”
夜色之中,宗肆笑了笑,親了親她。
“人生真是只要變了一處,所有的事就都變了。”寧芙甚至想象不出,兩世的宗肆,會是同一人。
她的想法,湮沒在了宗肆的熱情之中。
景華居內,春色滿園。
……
孟淵做了個夢。
夢中婧成睜著明亮又清澈的眼神看著他,對他笑得真誠而又明媚,嘴上卻有些失落的說:“你總是一副處驚不變的模樣,我是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你焦急的模樣了。”
她坐在床邊,撫摸著他的眉眼,憐愛而又依戀,道:“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心慌啦?”
孟淵心中一緊,說:“不要做傻事。”
隨后他便難受得睜開了眼,身邊并無婧成的身影,而是坐著敬文帝,宗貴妃也坐在不遠處的榻上。
“醒了。”敬文帝道。
孟淵喘著氣,隨后想起什么,臉色發白。
“你睡了兩日,那杳杳的尸身也找到了,若是實在舍不得,可以去看一眼。”敬文帝深深看他一眼,意味深長道,“不過,她既是胡人的細作,對你的好,也全是假的。”
宗貴妃也道,“老三,只要你想,什么女人沒有?母妃近日就給你找,那胡女險些就給你利用了去,母妃定然好好替你把關,那胡女,死不足惜。”
宗貴妃心中不由生出幾分輕蔑,一個小小胡女,竟敢將主意,打到老六身上去,實在是該死。
孟淵垂著頭,身側的手,用力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