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姒說出這句話以后,溫權勝臉上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溫子越抬手就是一拳,“砰”都一下狠狠砸在月洞門上,眼神無比陰鷙的瞪著溫姒:“你剛剛……說什么?有種就給我再說一遍!”
看著這父子二人如出一轍的表情下顯得更加相似的樣貌,溫姒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一聲。
果然不愧是親生的啊。
偏偏這樣惡心的血脈她竟也有,可真是令人嫌惡至極。
溫姒淡淡的掀了掀眼皮子,“若是鎮國公年紀大了,耳朵不行了的話,那貧尼也不介意再多說一遍。”
溫姒提都不提他溫子越,矛頭直指溫權勝。
那種很是不把溫子越放在眼里的樣子,幾乎是再次讓溫子越心底的怒火刷的一下翻倍暴漲——
“溫姒!你是想找死是嗎?!”
溫子越剛要下意識亮出他的匕首,下一秒,一股凌冽的殺氣就從高處而至。
溫權勝和溫子越敏銳察覺,抬頭一看,只見溫姒身后的房頂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道姣姣黑影。
逐月手持長劍,面具之下雙眸如寒霜般直直盯著他們二人,無聲威并警告著,只要他們敢動院中的人一下,那找死的人就是他們。
溫權勝和溫子越早就見識過逐月的厲害,這會兒見人出現,父子二人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抹忌憚之色。
溫權勝收回目光,抬手示意溫子越安靜,隨后他面不改色的看向溫姒:“本公只是年紀大了,但耳朵還沒聾,本以為是如此,可在聽見你剛才說的那種冷血無情之言時,本公寧愿不曾聽見。”
溫姒輕輕嗤鼻,眸光淡漠。
常小寒無聲上前,為她重新沏了一盞熱茶。
溫權勝望著溫姒:“距離你出家為尼那一天開始,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我們之間難道還是不能坐下好好聊一聊嗎?”
“坐下好好聊一聊?”
溫姒喃喃的將他這一句話重復了一遍,隨即她臉上便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來,“您不覺得您這句話真的無比可笑嗎?我的……‘好父親’。”
“我與鎮國公府的所有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不都是您的故意縱容嗎?不然以您這位權傾朝野的鎮國公大人的手段,又怎么可能會連幾個兒女之間的關系都處理不了?”
“您不愿處理,是因為您曾經下了一盤大棋,棋局結束,這棋盤之中自然就多了許多無用的廢子,而對于您這樣只在乎利益權勢的人來說,當然不會一直留著那些廢子,所以您想要清理干凈。”
“這第一個清理的,自然就是我這個最派不上任何用場,還妨礙了您與心上人所生的那個女兒的路,畢竟只要有我在一天,您的私生女就永遠只能是私生女,所以在您的謀劃下,我早該死了的,對吧?”
面對溫姒這一番話,站在門口的溫子越微微皺眉,溫權勝則瞇了瞇雙眸。
“姒兒,為父不知道是誰跟你說了什么,又或許是因為先前為父行事的確是偏頗了一些,但你若是覺得為父故意要害你的話,那實在是冤枉了為……”
“不要在我面前用這個自稱。”
溫權勝心中升起了一絲警覺,他莫名覺得溫姒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但他越是警惕,就越想要先穩住溫姒,可溫姒毫不客氣的就打斷了他。
她冷漠的看著溫權勝,“你早就已經沒這個資格了。”
“溫姒!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就算你現在是圣女,你與父親的父女關系也永遠都改變不了,別忘了你身上還流著溫家的血!”
“誰說改變不了?”
溫姒冷笑,“這個關系很快就會改變了,但現在言歸正傳,鎮國公大人,您的選擇還沒給出來呢,所以您到底準備選誰?”
打感情牌失敗,威脅失敗。
再次回到最初的第一個條件,溫權勝的眼神瞬間寒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