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頓時一頷首,嘴角上揚,“那就定了吧。”
初八。
該是她真正擺脫溫家的新生之日。
——
京城。
安家。
“砰!”
裝著丹藥的木盒被重重摔在地上,圓滾滾的長生丹落到一雙靴子旁,最后被一只膚色泛著些許青白的大手撿起。
站在不遠處的安嵐心臉上滿是不敢置信地神色,她看著安比刻手里那顆丹藥,怒聲質問:“您是瘋了嗎?您殺了那么多人就是為了賣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有什么不好?”
安比刻笑瞇瞇道:“難道你不想長生嗎?”
“長生?”
聽到這兩個字的安嵐心直接不屑的“呵”了安比刻一聲,“我可不是您那求神拜佛的夫人,什么長生問道,不過是糊弄一群吃飽了沒事干的蠢貨罷了。”
安比刻嘆著氣搖了搖頭,“傻女兒,你不懂。”
他將那顆丹藥重新放進下人撿起來的木盒里,“啪嗒”一下關上后,他大手按著那木盒,瞇著眼睛說道:“為父說的‘長生’可不是你以為的那個‘長生’,這世間唯有錢財和權勢才是真正的大補之物,而我們追求的不是壽命上的長生,而是能夠記錄在歷史長河中的千秋萬代之名。”
安嵐心聽到他這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可最后那句“千秋萬代”一出,安嵐心頓時心中一震,猛然睜大了眼睛。
“您是要造反?!”
剛說出這句話,安嵐心就立刻收住了聲,警惕的看向這書房中的下人。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下人竟沒有半分反應,只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好像什么也沒有聽見一般。
“放心,他們聽不見。”
安嵐心頓了一下后,盯著其中一個下人仔細看了看。
才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耳朵,甚至瞧著那有些異樣的嘴巴,恐怕是連舌頭也沒有。
而且不只這一個,這書房里,這小院里,這些所有的下人都是早已經被割掉了耳朵和舌頭,才能跪在這里伺候。
難怪以前每次她來安比刻的書房,都覺得這里有種詭異的說不出來的安靜。
“為父知道你想要什么,不過是個攝政王罷了,若為父的大計能成,今后你便不再是安家小小的一個庶女,而是整個大明朝的公主,屆時那已為階下囚的北辰淵,還不是你想要就要的?”
安嵐心頓時在心里嗤了一聲。
什么攝政王,那狗屎一樣的男人她看一眼都嫌臟!
她真正想要的安比刻根本就不明白。
她也不會讓安比刻明白。
畢竟以安比刻的手段,他若是知道了,那阿姒可就危險了。
不如就讓那狗男人背了這鍋,到時候他們狗咬狗,不管是哪一方贏哪一方輸,她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想到這里,安嵐心便故露一絲欣喜動搖之色。
“可是父親選的這條路,一旦失敗便是萬劫不復,父親……真有把握嗎?”
安比刻手指一下一下“嗒嗒”的敲著木盒,笑瞇瞇道:“當然,為父籌謀多年可就是為了這一天,所以乖女兒,既然你如今已經知道,便來襄助為父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