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怎的與女兒之間如此生分了,女兒雖是嫁人了,可也還是父親的女兒啊,怎么能說是‘怠慢客人’呢?”
那話聽的就像劃清界限一樣。
溫玥可不想跟鎮國公府劃清界限。
所以她聽見那四個字后就立馬委屈巴巴的說道。
“為父早就說過,只要你乖乖聽話,你便一直都是為父的好女兒。”
可偏偏你就是不乖。
甚至在擇親之事上更是半點也不聽他的,非要做出那等子丟人現眼的事來,丟盡了他們鎮國公府的臉,更丟盡了他這個鎮國公的臉。
如今這京城之中,知道當初那些事的人背地里誰不嘲笑他溫權勝?
為了一個私生女,攆走了自己嫡出的女兒。
若是私生女比嫡出女兒更爭氣也就罷了,可現在不待見的嫡出女兒善名遠揚,成了高高在上的圣女;而寵愛的私生女卻名聲掃地,自甘下賤的成了別人的側室。
這側室說得好聽是個側夫人。
說的不好聽,那就是一個妾。
所以不僅她溫玥被人嘲笑,他這個當父親,原本一手遮天的鎮國公也被人恥笑。
所以要說溫權勝對溫玥沒有半點氣是不可能。
甚至如今心里那點對白初柔,對她們母女倆的愧疚虧欠都快要被磨滅了。
若不是今天溫玥用她娘親的姿態勾起了一點溫權勝的回憶,恐怕今日她根本就得不到一個好臉色。
“父親,女兒先前是任性了一些,可如今女兒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吃到了苦果,所以女兒是真的知道錯了,您就原諒女兒吧。”
溫玥本是想用苦肉計來求得她父親原諒。
結果她這話一出,坐在她身旁的崔少澤反倒是不樂意了。
“玥兒表妹,你這話怎么能這么說呢?”
崔少澤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該是家里關起門來說,如今溫玥已經是他的側夫人了,她受了委屈在家里(忠勇侯府)說說也就算了。
可怎么還拿到鎮國公府,當著岳丈大人的面說呢?
什么“吃到了苦果”之類的,他們忠勇侯府是對她很差嗎?還是給她什么苦吃了嗎?
雖然他娘對玥兒表妹的態度是不好,說的話是有些難聽,可又沒打她,又沒短她用度,這側夫人該有的體面都有,甚至那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堪比正室夫人的排場,可比她在鎮國公府里伺候的人都多。
所以這哪里就苦著她了?
崔少澤對此略微有些不高興。
溫玥沒想到崔少澤居然會甩她臉子?
甚至還是當著她父親的面。
她剛要開口,溫權勝就冷冷的瞪了崔少澤一眼,“怎么,就你們忠勇侯府在喜宴當天作為,你還想讓本公的女兒回來夸你們不成?”
這話一出,崔少澤反倒是不敢說了。
或者說他本身還是有點懼怕溫權勝的。
畢竟他這條腿可是溫權勝親手打斷的。
崔少澤抿了抿嘴沒敢再說話,可臉上那表情一看就是還帶著點不服氣。
或者說是怨氣。
好端端的世家公子,被親舅舅打斷了一條腿,誰能不生怨?
沒恨這親舅舅也都是因為他那四表弟同樣癱瘓了半身。
那樣子剛才崔少澤也看在眼里,可比他這條腿嚴重多了。
他這腿養的好一些的話還是有可能恢復的,但四表弟那下半身就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站的起來了。
想到這里,崔少澤倒忽然有些想去問問溫鈺之。
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在作死的崔少澤如此想著,便說道:“算了,我嘴笨不會說話,岳丈大人您和玥兒表妹之間肯定還有話說,我還是不留在這里打攪你們,你們慢慢說,我出去看看。”
也確實覺得他礙眼的溫權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但很快溫權勝才發現,有些人真是還不如留在跟前礙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