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穿的是……?”
溫姒皺眉。
北辰淵接上她的話,眼泛冷意:“是滄州官差的官差服。”
看來滄州的大雪已經到了令這些土匪猖獗肆掠,連官府之人也敢搶殺的無法無天的地步了。
證據確鑿,還敢犯到眼前,北辰淵自然是不可能放過這群土匪。
“留一個活口問話,其他的——殺。”
“是!”
北辰淵一聲令下,身后的黑旗軍掀開披了大雪的披風,從車隊兩邊紛拔刀而出沖了上去。
不過片刻時間,那群土匪就被殺得片甲不留。
最后只剩下一個看著瘦骨嶙峋,衣衫襤褸的青年。
隨即,黑旗軍便將這一人帶到了溫姒和北辰淵的眼前。
“抬起頭來。”
溫姒開口說道。
或許是因為她平靜的聲音中自帶著的溫柔,讓青年下意識聽從她的話,抬頭看向她。
“你……你們到底是誰?”
青年虛弱的問道。
溫姒并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小心翼翼的回答:“小的叫范醉。”
“犯罪?”
看到溫姒面露驚訝的樣子,范醉趕緊解釋:“是‘但愿長醉不復醒’的醉,我父親就是在喝醉了酒之后才給小的取得這個名字。”
“原來如此,倒也是個……風雅亦諧的名字。”
溫姒頓了一下,才一言難盡的說道。
聽到溫姒這話,范醉偷偷看了她一眼,又臉紅心跳的低下頭去。
一旁的北辰淵:“?”
你臉紅個什么勁兒?
北辰淵冷幽幽的盯著他,又掃了眼他那明顯和那些土匪不一樣的瘦弱體格,打斷他的羞澀,冷聲問:“你和他們一樣,都是這里的土匪?”
面瘦肌黃的范醉搖了搖頭,但隨即不知想到什么,他猶豫過后又點了點頭。
北辰淵面無表情:“搖頭又點頭,你這是在逗樂嗎?”
他微微一瞇眼,那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勢便讓范醉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忙跪在地上,露出惶惶不安的害怕神色。
“不……不是的,請大人恕罪,小的只是……只是不敢欺騙大人,小的現在的確是這里的土匪,但小的也只是前兩日被他們抓來的,被逼無奈之下才加入這里。”
范醉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他抹著眼淚說道:“小的家中尚有老母,如今大雪封山,兩日不曾回去,也不知她現在如何了,嗚嗚嗚……”
“……求諸位大人,若是非要殺小的,能否讓小的最后回去看一眼老母,只一眼就好!”
就這么一會兒,范醉便已經趴在地上邊說哭,還哭得一副稀里嘩啦的樣子。
要不是北辰淵的氣勢太可怕,他都恨不得抱住溫姒的腿求她:“大人,還有這位善良的小姐!小的自知有罪,是斷然不會奢求其他的,只求你們就讓小的回去看一……”
“撲通!”
范醉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兩眼一翻倒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