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毒蟲快要進入中心城的時候,城門終于被打開了。
“攝政王殿下!”
一名中年男子穿著官袍,領著一大波底下官員,從城門里面趕緊跑了出來。
一出來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北辰淵的面前,開口就哭道:“攝政王殿下!您可算是來了啊,您是不知道,下官與滄州的所有官員們及百姓們,一起期盼朝廷的支援已經期盼了多久,現在總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
那樣子,就好像是朝廷那邊一直拖著沒來賑.災一樣。
北辰淵頓時挑眉。
他騎在馬上沒有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同他一道跪在了地上的那些官員。
又將余光掃了掃中心城內,那些不知從何方何處偷偷投來的視線。
他冷漠道:“如此說來,倒是本王的錯了,畢竟陛下剛一得知滄州災情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賑.災,而本王率領黑旗軍及賑.災物資一路趕來,日夜不停,想不到卻還是讓你們久等了。”
“范知府,你實在辛苦啊。”
北辰淵一句話就讓范忠瞬間后背發涼。
他趕緊說道:“不不不,下官不辛苦,是攝政王殿下辛苦了,快快,趕緊請攝政王殿下入城休息!”
說著他就要從地上爬起來,可這時一柄沒出鞘的大刀卻杵在了他的肩膀上。
“急什么,本王還有話沒問完。”
北辰淵手中力道看似不重。
可天知道范忠的肩膀此時感覺都要被杵斷了!
他頭冒冷汗地說道:“城外大雪紛飛,著實寒涼,眾將士怕是也經受不住,不如攝政王殿下還是先進城吧,等進了城,下官等人再慢慢聽您說。”
剛才閉著城門不讓進,這會兒卻是極力邀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溫姒不言不語的看了那范忠等人一眼,派出去的毒蟲們便已經進了中心城。
待毒蟲們將城內的情況傳出后,溫姒在斗笠下微微挑眉。
因著那范忠樣子奇怪,她本來以為他是安排了什么殺手埋伏不成?結果城內的場面卻讓她頗感意外。
迎接北辰淵和他們的并不是什么殺手埋伏,而是一群百姓。
一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友善的百姓。
溫姒攥了下手中韁繩,騎著馬到北辰淵身邊,給他暗示了一下。
北辰淵便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頓時冷笑一聲,“進城便不必了,本王的將士經得起沙場的生死,平得了天下的戰亂,又怎會懼這區區寒雪?”
他說話間,話音便已經拔高。
那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字字清晰的傳入城內,傳入那些百姓的耳中。
“本王奉陛下之令,率黑旗軍前來滄州賑.災,本是為了來救百姓于水火,想不到知府卻為本王準備了如此大禮,既是不歡迎本王與本王的黑旗軍進城,又何必先拒再迎,做這番虛偽之態?令人惡心。”
范忠頓時臉色一變。
他勉強抽著嘴角,似乎還想辯解一番。
可北辰淵卻根本不想再聽他廢話,“行了,本王不管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歡迎也好,不歡迎也罷,災情之前,本王懶得多說。”
“明日一早,城外施粥施藥,發放物資,若有明白者,或想活命者,盡管來領。”
北辰淵說完這番話便轉身對黑旗軍下令:“就地駐扎,不得入城擾民。”
“是!”
黑旗軍齊聲一喝,用昂揚的氣勢震了震中心城城外的人,也震了震城內那些人。
范忠頓時眼神深邃。
誰說這北辰淵只會帶兵打仗的?
僅就先前守城兵一拒,就讓他察覺到了異樣。
這會兒也不知他是怎么發現城內的不對,竟不理他的請君入甕,直接帶兵就地駐扎。
甚至還放出明日施粥施藥發放物資的消息。
這樣下去,城內的百姓難保不會動搖……
于是范忠立馬勸說道:“攝政王殿下這是什么話,下官對您只有滔滔不絕的敬仰之情,何來不歡迎一說啊?”
“先前只是城門的守將不懂事,還請攝政王殿下千萬不要與他們計較,若攝政王殿下心中實在不虞,便……便罰下官吧!都是下官的錯,才讓攝政王殿下和及眾位將士們在城外等待許久,如今您都已經來了咱們滄州中心城,自然該是入城休息,明日下官再隨您一道安排,為百姓們賑.災出力!”
冠冕堂皇的一番話。
聽得溫姒都有些打瞌睡了。
更別說耐心本來就沒多少的北辰淵。
他直接俯身一把揪起范忠的衣領,把人拉近了,寒聲威脅:“你要是再不滾,本王今日便踏平你們范氏一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