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去?還帶上朋友了嗷。去喝大酒、擲骰子、推牌九耍錢玩唄!”
他盯著李居安的單管獵槍直笑,眼里的得意勁都能滿溢出來。
他掂了掂手里的新換的56式半自動步槍,炫耀自動步槍的連發,越看李居安的單管單發的莫辛納甘步槍,心里越是有優越感。
“單管進山能干啥,打一槍換一彈的,幾槍都補不到一頭飛龍。”
他瞧不起半路出家的李居安。
家屬屯里,喝得醉眼朦朧地老頭出門,舉起一碗老燒刀子烈酒,哈哈笑道:“小孫,你!是咱長白山里拿槍的神,是打獵的神!”
孫為民槍法很精準,在屯里人稱錢頭炮,槍法奇準,打飛龍對眼穿,基本打啥東西都是一槍斃命。這事兒就連大早上就喝醉的老頭子,都知道。
孫為民被夸得飄飄然,他對他自己的槍法也是極有信心,特地抱著56式半自動步槍,在李居安面前晃悠。
“李居安,知道碼溜子咋整么。你是做跟蹤,還是做貼蹤吶。”
“你要是心里害怕,就問炮頭兒改一個得了,別碰我的趕杖子就成。咱們做趕杖的可得是老手,弄得不好一個冒仗獵物跑嘍,炮頭兒一年白干!可得拿你開刷出口惡氣的。”
這回打圍,孫為民作為趕杖子,又被稱為響杖子,負責轟起野獸向預定目標位置驅趕。另外還有個截仗,兩方得掌握好時間配合,在預定地點將獵物趕進去,然后由槍法最準的獵手先開槍,將獵物擊倒。
李居安被分到的是碼溜子,大虎是抬頭香,作為跟蹤獵犬。都說能者多勞,大虎低頭香也很強,所以貼蹤的活兒也歸李居安干。
說白了,還是幫圍隊伍看李居安是個新人,加上他又剛好得了興安嶺最強的抬頭香大虎,所以欺負他罷了。活兒多干,但分股還是照舊分。
孫為民逞嘴皮子功夫,李居安也不慣著他。
李居安也不動拳頭,懶洋洋道:“56半,咋地你要連發,眨了眨眼就要清空彈膛?一頭炮卵子都打不死。”
眨眼的功夫,就能清空彈膛,不過是隨手亂開槍,閉眼扣動扳機一頓突突突。
素來有錢頭炮之稱的槍法之神孫為民,果然氣得胸膛都能炸裂開,大喊:“放你的狗屁!我閉眼開也比你手里那破單管要強。你拿那玩意兒進山,你能干啥呀,咋地,野豬身上刺撓,你那那玩意兒給他戳股戳股?”
李居安也奇道:“你可拉倒吧。年前你把十多只跳貓子湊一起,逢人就說你拿槍打的,一槍一個準。誰不知道那跳貓子的脖子上還有套子印了?跳貓子咋死的你心里沒點逼數啊?”
孫為民瞬間憋得臉紅脖子粗,張嘴想要反駁,卻反駁不出來,眼珠子瞪得通紅。
他還想強硬的找點臺階下,尋個體面,這時候林梅提著吊籃朝這邊過來了。
孫為民痛苦閉了閉眼。
完蛋玩意兒!
林梅保準聽見了,他不要面子的嗷?
活著,還愣是找不到臺階下,可真是太窩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