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拐子只覺得胸口怒火起來,血液一下子涌上頭,對準朝他狂奔的大孤豬又是一槍。但槍聲沒有響起來,子彈卡殼了。冬季寒天地凍,挺抽力過猛,槍機里進了霜,子彈容易卡殼。
他神情一緊,反應也是快,就地一滾抄起腰間的侵刀,就和大孤豬刀獵。
邊上小胖子孫浩嚇得尖叫,不知道該往哪跑,只能小跑蹲在樹根上大聲喊人。
李拐子手里的侵刀,哪里能貫穿大孤豬的泥油掛甲,只能朝著大孤豬的腋下猛扎。腋下是野豬薄弱位置,能叫野豬痛不欲生,仰頭哀嚎嘶鳴。但大孤豬哪有那么容易被擊退,鮮血叫大孤豬雙目通紅,嘶鳴叫著,被痛激得更加暴躁。
大孤豬獠牙又長又尖,狠狠對著李拐子一頂。
李拐子對戰經驗豐富,靠著紅松樹的大樹根繞圈,這一頂,剛好頂到樹干,整個獠牙戳進樹皮里。李拐子拿起侵刀就要捅大孤豬的薄弱之處。
但他發現,這頭大孤豬大得很,比大炮卵子都大兩圈,估摸著能有700斤上下。如果是繁殖季,肯定能帶領一群母豬妻妾,享受妻妾環繞的樂趣。
就在李拐子這么分神的功夫,小胖子孫浩大喊叫人。大孤豬被尖叫聲激的煩躁不安,后退了兩步,將獠牙從樹皮里拔出來,搖頭晃腦甩了甩腦袋,棄了李拐子,朝著小胖子孫浩就是個沖鋒。
孫浩哪里見過這等恐怖場面。他打小被孫家保護的和眼珠子一樣,被姑嫂疼愛。現在他見到那么尖銳鋒利的獠牙,嚇得張大嘴就大喊。
李拐子把卡殼的老撅把子踢開,摘下手悶子,抄起腰間大斧對準大孤豬的背脊就砍。一刀下去,泥油掛甲都沒掉。他額頭一緊,緊忙著抽出鍘刀對準野豬耳下。野豬狠狠仰頭嘶鳴,抬腿對準他腹部就是個猛踹。
山牲口的腳勁厲害的很,驢子的后腿蹬出去,都能把人踢殘嘍。李拐子被野豬后腿踢了個結實,只聽肋骨咔斷裂的聲音,痛得他額頭冷汗大顆大顆滾落,身子跌落在地上。
他心中著急,支起鍘刀準備和大孤公搏命,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獵狗瘋狂吠叫,有一大群獵狗浩浩蕩蕩朝著這片林子狂奔來。
大孤豬暴躁沖動,但這時候也冷靜下來。野豬對獵人和獵狗都熟悉,知道獵狗一來,就等同于危險來臨。大孤豬轉頭就跑,頭也不回地進了林子。
來的人是李居安。
李居安領著陸家兄弟,陳叔和一群獵狗來林子里溜夾子。大虎先發現了不對勁,領著獵狗沖進林子,懟著大孤豬的屁股猛追。
陳叔瞅著那龐大的野豬體型,激動地拔高聲音大喊:“就是那頭畜生!李炮快把這頭豬殼死啊!要不然咱們村里辦公室威信完犢子了。”
小嶺村懸賞50塊,要殼的大孤豬就在前頭,李居安和陸家兄弟都干勁十足,提槍就跟著獵狗的方向一路猛追。
李拐子一聲喊住李居安:“小李,你慢著點,我有話和你說。”
陸家兄弟已經提槍去追,李居安瞅著李拐子傷的重,邊上還有不著調的孫家小胖子孫浩,說道:“你這是拿了陸家錢,和孫家要鬧掰啊。這么折騰孫家的大孫子,待會兒回屯有你好受的。”
李拐子可顧不得這些,緊忙著告訴他:“你那夾子,好些被人偷了。先去追豬吧。那害事的孫子,遲早把他逮出來關進局子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