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打開一條門縫,見到是他趕緊招呼他進去,說道:“李炮,你咋一個人進來了?”
值班室不大,還隔出一間休息室,能烤火。木桌上正煮著一壺松花茶。揭開茶壺蓋,一股松花的清香味道票出來,瞅著茶壺里,茶葉,外觀呈黃綠色,色清亮具有松花的香氣,好聞得很。
李居安將背簍往木桌上擱了下,借力喘了兩口氣,笑著說道:“陳叔,瞅我帶來啥好東西了。”
林員老陳早就琢磨到這背簍不一般。
在李居安掏出兩只亞成年蒼鷹后,他哪怕有了些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跳。
老陳原地跳起來,眼睛都瞪得滾圓,喊道:“這玩意兒還能掏到?哪嘎達掏到的?要讓老趙瞅見,他眼都能紅。”
李居安心里樂開花。對于鷹把式來說,亞成年鷹十分珍貴,能馴出來的好鷹,更少。這兩頭鷹可是趙把式之前獵鷹的雛鷹,說起天賦和靈性,比一般野鷹強上許多,能馴出來的幾率也更大。
這就像,好獵狗的狗崽子,能被馴出來的幾率更大般。馴鷹除了運氣,還得看鷹本身的天賦。
李居安說道:“陳叔,趙炮在牧場里不。”
老陳已經激動地抬腳走到撥號電話機邊上,用手指波動轉盤,一圈圈撥出電話。他打著電話,聯系上牧場值班的小江,擠眼對他說道:“放心吧,你找老趙,別說你跑一趟喊他了,他知道你這有兩頭鷹,可不就拔腿飛過來么。”
兩人嘮著都樂了。
空中黑壓壓的云兜不住雨,九月的興安嶺,空中“轟”一下就落下傾盆暴雨。
李居安正領著獵狗,坐在炕邊烤火。他將隨身帶著的水曲柳棍,兩頭吊在房梁上,如同一根長木棍,然后把兩頭亞成年蒼鷹,放在這根木棍上站立。
他瞅著兩頭鷹,兩頭鷹也不服氣,兇狠地瞪著他瞅。稍大那頭鷹,還在他走過的時候,趁他不注意,張大鳥喙,對準他的胳膊就要啄。
獵狗本來都趴在值班室地上休息,躺的七七八八,狗耳朵都貼在地面上,警惕地聽著外面的聲音。忽然蒼鷹這么對準李居安下嘴叼,大虎猛地沖起來,原地飛撲著躍起,張大狗嘴,對準蒼鷹就要咬。
這可把兩頭蒼鷹嚇得夠嗆。兩頭嚇到炸毛的蒼鷹,使勁撲扇著翅膀,從木棍上飛出去,歪歪斜斜在值班室里滑行。
值班室本來就很擁擠,逼仄的空間也就兩個房間,蒼鷹這么飛出去筆直就要撞到門。這么栽下去,會刺激到獵狗。獵狗們本就十分警惕,將兩頭蒼鷹視為獵物,這么飛到跟前,白獒和小鋼炮都要躍起來,瘋狂撲上去撕咬。
李居安呵斥獵狗,就這么一聲呵斥,叫獵狗們都安靜下來。頭狗大虎也重新趴在地面上不動彈,瞅起來對兩頭蒼鷹完全不感興趣的模樣,但那立起的狗耳朵能叫大虎的心思,被瞧得清清楚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