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蘇聽見這狼族獸人凄然的聲音,被他所吸引腳步一頓,對方哭得像個孩子,嘴里喊著自己最親近的獸人。
一時間這悲慘的聲音勾起了她的回憶,腦海中連綿不斷地閃過一些被她塵封在深處的記憶碎片,喪尸爆發時,她的爸爸媽媽為了保護她,最后死于喪尸口中,變成了喪尸。
最后,爸爸媽媽憑著僅存的理智,求她殺了他們,她不愿傷害他們,將爸爸媽媽栓起來,陪著他們,最后在他們的哀求下,在他們要撕咬無辜的人類時,她親手殺了他們。
不堪的回憶涌入心頭,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她親手殺了父母的場景,她雙手都在顫抖,耳邊一直回蕩著媽媽殘留最后一絲理智時,在她耳邊說的話∶[蘇蘇乖,爸爸媽媽已經變成怪物了,你殺的不是人,而是怪物,不要有負擔,蘇蘇做得很棒,給爸爸媽媽一個解脫。]
[好孩子,接下來就靠你一個人度過這末日了,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不能陪伴你了。]
白蘇蘇渾身顫抖,雙眼被淚水模糊了,聽見身后的狼族獸人一遍遍地叫著自己的獸父獸母,白蘇蘇感同身受,她腳步一頓,似下定某種決心。
她給了阿雅炸彈,教阿雅如何使用∶“阿雅姐姐,你就在這里等我。”
阿雅∶“蘇蘇你去哪?”
白蘇蘇∶“我僅存的一絲善心,讓我動搖了,我去瞧瞧,很快就回來。”
白蘇蘇轉身又去到滄嘯面前站這樣,十多分鐘過去了,都沒有其他獸人出現,這或許不是陷阱?
她不敢確定,雖決定幫他,但并未放松警惕,她用樹枝戳了戳滄嘯∶“還活著嗎?”
滄嘯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她身材纖細修長潔白無瑕的皮膚像一個一碰就碎的娃娃一頭烏黑的秀發一雙穿滿星晨的眼睛。
滄嘯被白蘇蘇的容貌驚艷,此刻心中無其他想法,他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希望,求助道∶“救救我,我會報答你的。”
“嗯。”白蘇蘇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站在離他三米遠的位置,低頭在搗鼓什么,隨后將腰間的獸皮袋子取下,里面是她以防萬一,每天都攜帶在身的一些水和食物,還有止血丸、恢復丸,以及處理傷口的藥膏等。
她清點了一下,用樹枝將獸袋綁住遞給滄嘯∶“你我第一次相遇,我不了解你的情況,所以我不能將你帶走救治,這里面有食物,有去痛藥,止血丸、恢復丸、我把這些給你,你自己處理傷口。”
白蘇蘇將藥拿出,一一為滄嘯講解怎么使用后,怕對方疑心不敢用,所有的藥她都當著他的面用了一遍,就將樹枝叉過去,用力過猛直接叉住對方的脖頸。
滄嘯喉嚨突受一擊,喉嚨一痛,瞬間干嘔,白蘇蘇∶“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東西我給你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緊接著,她又道∶“你阿父阿母拼盡全力將你救下,你不要辜負他們,帶著他們的份,好好活下去,我想,這是他們最大的心愿。”
白蘇蘇似對幾年前陷入絕望的自己說,她一直被困在自責里無法釋懷,今天遇見這狼族獸人,看似在救對方,實則也是在“救”她自己。
白蘇蘇要走,滄嘯叫住了她∶“等一等,你叫什么名字?今天你幫了我,我以后定會報答你。”
他看著白蘇蘇的臉,還有她送的東西,眼底一閃而過的酸楚,她是他這幾年來絕望中遇見的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