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莽臉色徒然一變,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他緩了一會兒,話到嘴邊卻說不出。
他不明白哥哥為什么會這樣選擇,他不懂愛,也不理解,他只希望自己的哥哥活著。
他還想說什么,白魄目光堅定道∶“阿莽,這一次,我想作為一只平常獸人一樣去選擇,而不是背上獸王的‘枷鎖’。”
他迫不得已背負上獸王的身份,十多年來,一直為部落奉獻,所以的考慮都以部落為首,可于他而言,他如今只想遵從自己的內心選擇一次,為自己,而不是為部落。
白魄將心中想法坦露,白莽猶如被電擊周身一頓,突然醒悟過來,他一直忽略了個問題。
他的哥哥年少成王,肩上擔起重任,一直將部落的事作為重心,平時根本不會顧及自身,摒棄了自身的渴望和需求,每次遇事,也都是舍棄自身,以部落的事為重。
哥哥從未為自身考慮過,也從未袒露自身的想法,為了部落,他成為冷酷的白虎獸王,但私下的他,卻不是如此,他一直為了部落而偽裝自己的本性,將自己的心封存起來。
是白蘇蘇的到來,讓哥哥卸下防備和重任,做回真實的自己。
而他,作為親弟弟,很多時候,只看見哥哥身披獸王身份時該盡的職責,卻忘了哥哥最真實的需求和選擇。
白莽幡然醒悟,他抱著白魄,眼神一暗∶“哥,我明白了。”
他忍住眼淚,哽咽道∶“哥,你盡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部落的事交給我,我會替哥哥保護大家。”
這一次,就讓哥哥遵從自己的內心,為自己做一次選擇。
雖然,他舍不得哥哥,不想哥哥去冒險,但明白哥哥心中想法后,他會無條件支持哥哥。
如今,他成長了,也讓他成為哥哥的后盾,守護哥哥在乎的東西。
白魄抬頭時,剛才還堅強的白莽已經癟著嘴哭了,他沒哭出聲卻是咬緊牙關,像一個孩子般,低語∶“哥……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
白魄拍了拍白莽的肩頭,他亦是紅了眼,他不敢承諾自己是否會回來,但他想做的事,一定會全力以赴。
蘇蘇還是等著他,即便是拼上性命,他也要前往。
白魄回頭看了眼同樣紅著眼的藍幽∶“藍幽,部落的一切,都交給你們了。”
他準備離開,藍幽卻道∶“白魄,我也要去。”
白魄看著藍幽,猶豫了∶“你如今的模樣……”
白魄想拒絕,不想讓藍幽冒險,藍幽卻道∶“我也是蘇蘇的獸夫,我和你想的一樣,為了蘇蘇我不怕死。”
白魄欲言又止,藍幽目光堅定∶“帶上我。”
白魄沉默了,身為獸夫,也同樣作為獸王,他知道藍幽現在是什么感受,他變回獸人形態,朝藍幽蹲下身∶“上來吧。”
“嗯。”藍幽泛白的魚尾一擺,雙手支撐在椅榻上坐上虎背,白魄帶著他離開。
這時,躲在屋內的獸崽都跑出來了,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一白虎獸崽歪著腦袋詢問白莽∶“阿莽叔叔,兩位阿父去哪里?”
白莽不忍心告訴他們實情,只道∶“他們去干大事了,這幾天我來照顧你們。”
白狐獸崽∶“叔叔,他們要去多久?”
白莽心中糾結,含糊不清地道∶“可能半個月,也可能很久……”
這時,一只人魚獸崽天真地問∶“干大事去了,是不是去找阿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