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宴的聲音像冰錐,刺破他短暫的動搖,“等你背后的人徹底榨干你的價值。”
嚴陌猛地抬頭,眼里布滿血絲,像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你敢動他試試!”
“我不會動他。”司夜宴靠回椅背,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但你背后的那些人呢?他們連你都能利用,難道會放過一個可能掌握冰泉島秘密的孩子?”
嚴陌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疼得他幾乎窒息。、他知道司夜宴說的是實話。
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比他更瘋狂,更不擇手段,昭昭對他們而言,從來都不是孩子,而是隨時可以取用的基因容器。
他的視線重新落回照片上,昭昭笑得那么甜,仿佛世間所有的惡意都與他無關。
嚴陌的手指顫抖著抬起,距離照片還有幾厘米時,卻又猛地收了回去,像是被燙到一般。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他的聲音嘶啞得像是從生銹的鐵管里擠出來的。
“司夜宴,你太天真了。我背后的勢力,是你根本無法抗衡的存在,就算我今天說了,他們也會有一百種方法讓昭昭……”
他沒能說下去,因為喉嚨里涌上的腥甜堵住了話語。那些話像淬了毒的針,不僅刺向司夜宴,更狠狠扎進他自己的心臟。
司夜宴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眼底的掙扎像火焰般燒起來,又被理智強行按下去。
他知道嚴陌不是沒有軟肋,只是這根軟肋被他用層層野心包裹得太久,久到連他自己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我給你十分鐘。”
司夜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袖口,“十分鐘后,要么你拿起桌上的通訊器說出一切,要么……”
他沒有說下去,但那未盡之語里的寒意,讓嚴陌打了個寒顫。
審訊室里陷入死寂,只有墻上的計時器在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重錘敲在嚴陌的神經上。
他的視線在照片和電流鎖之間來回移動。
計時器走到第五分鐘時,嚴陌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濺在胸前的衣服上,像綻開了幾朵暗紅色的花。
“呵……”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里帶著說不出的悲涼。
“司夜宴,你以為抓住我的軟肋就行了?你根本不明白,有些事從一開始就由不得我們選。”
他抬起頭,眼底的掙扎已經褪去,只剩下一種近乎絕望的平靜。
“就算我今天說了,他們也會立刻找到昭昭。你護得了他一時,護得了他一世嗎?”
司夜宴的眉峰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你以為我背后的人是誰?是那些坐在議會大廈里的老家伙,是掌控著星際聯盟經濟命脈的財閥,甚至……”
嚴陌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詭異的興奮,“包括你司家那些看似中立的長輩。
他們早就知道冰泉島的價值,只是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瘋子,替他們把潘多拉的盒子打開。”
計時器走到最后十秒時,嚴陌突然挺直了背脊,像是重新找回了力量。
“所以你看,我選不選根本不重要。他們要的是林清歡的基因序列,是冰泉島的技術,我不過是他們計劃里的一顆棋子。
現在棋子快沒用了,自然會有新的棋子頂上。”
司夜宴的指尖在身側緩緩收緊,骨節泛白。
他確實查到嚴陌背后有勢力支持,卻沒想到可能觸及司家內部。
“你贏不了他們的。”
嚴陌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種近乎憐憫的嘲諷,“你的商業帝國再龐大,也敵不過那些根深蒂固的權力網絡。至于昭昭……”
他頓了頓,視線重新落回照片上,聲音輕得像嘆息:“或許這就是他的命。”
:<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手機版:<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