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都尉心思細膩,如同春日里穿梭于花叢中的蜜蜂,對于那些微妙而敏感的話題,如謝家的瑣事、侯府的隱秘,即便他人絕口不提,他也自然選擇閉口不談,以免觸碰了什么禁忌的荊棘。
當謝昭云即將跨過門檻的那一刻,一種難以言喻的熾熱感猶如夏日午后的陽光,穿透了衣物,直接烙印在他的皮膚上。
他猛地一回頭,目光似箭,直射向那右后方昏暗的角落,仿佛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正在那片陰影中蠢蠢欲動。
“二爺,若您真是對小姐和小小姐上心,不如堂堂正正地去探望她們,何必躲躲藏藏,這樣反倒是顯得心中有愧。試想,若是小姐無意間走來,撞見竟是二爺您,那份尷尬,豈是我們所能承受?”
小廝的話語帶著幾分憂慮,仿佛已經預見了那個可能的尷尬場面。
直到謝昭云攜著陸知鳶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后,那一直隱匿于暗處的謝時桉才悄無聲息地走出,他的眼神中滿是釋然:“知道她們安好,心也就踏實了,又何必再去打擾她們寧靜的生活呢。”
“二爺啊,您與小姐之間總是這樣,別扭又含蓄。”
小廝搖頭苦笑,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明眼人都看得出,二爺您的心早已被小姐占據了。”
“我不說,不代表我不存在。”
謝時桉緊緊握住手中的物件,那是他秘密的武器,也是他的依靠:“你查的事情,進展如何?”
“那人已經死了,線索也隨之中斷。按照往常的模式來看,十有八九是安盛王府的手筆,畢竟他們和我們謝家一向不和。”
小廝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語調中帶著一絲倦意:“還是用老辦法,把他們插在我們身邊的暗樁一一拔除,算是一種警告吧?”
“知鳶已經回家了。”
謝時桉的目光穿過侯府大門,深邃而堅定:“我要把安盛王在京城埋下的每一個釘子都拔出來,讓他明白,我們謝家人,不是他可以輕易觸碰的。”
夜幕低垂,星河輪轉,次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喚醒了沉睡的世界。
雨棠提著裙擺,小步快跑,她的臉龐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今日的喜訊如同春風拂面,帶來了三朵綻放的花朵:一是藍淺的高燒終于退卻,府醫告知病情趨于穩定,不久便可下床行走;二是葉凡借助商隊之便,寄來了一大包糖果,顯然是將陸知鳶給予的銀兩悉數變成了甜蜜;三是皇后派遣了一位經驗豐富的嬤嬤至府中,特地指明要教導陸南汐宮廷中的禮儀規矩。
陸知鳶正慵懶地躺在床上,享受著清晨的片刻寧靜,聽到這連串的好消息,立刻精神一振,坐起了身。
正當她梳理著自己的秀發時,門外傳來輕柔的敲門聲,一位面容慈祥的婆子恭敬地站在門外,請求一見。
“您就是吳嬤嬤吧?其實,按規矩應當是我去拜見您。”
婆子的笑容溫暖如春日,言語間透著一股和煦:“哎呀,小姐這樣客氣,真是讓老身承受不起!離開宮之前,娘娘特意囑咐,到了侯府要尊敬夫人,一切聽從小姐安排。本應等候小姐的召喚,但老身性急,實在是等不及了。瞧,這些都是公主讓我帶給小姐的小小心意。”
陸知鳶行了一禮,接過了精致的盒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