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鳶俯身,手托下巴,陷入沉思:“我不過區區八歲,又能有什么仇家?難道僅僅因為家境殷實,能購下這偌大的店鋪?但財富畢竟是母親與舅舅所贈。”
楊掌柜沉思片刻,低聲說道:“或許是有人嫉妒我家生意興隆,抑或對這店鋪有所企圖。小姐年少,商場的波譎云詭尚未親歷,當前首要之事,乃是驅除這些邪祟之氣。”
陸知鳶輕柔地擺弄著手中貓咪的尸體,其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這只貓,恐怕是在極度饑餓中結束生命的吧?”
她的話語中帶有一絲不確定,仿佛在自言自語。
旁邊的大叔點了點頭,滄桑的指節指向貓咪那雙已然失去光澤的眼睛。
“確實駭人,雖然之前只是耳聞,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是一種極為殘忍的巫術。將普通家貓關進黑布籠里,然后送往那些陰森恐怖之地,比如無人問津的亂葬崗。在那片死寂中,選擇一座孤零零的荒墳,掘開墳土,將籠子深深置入,起初幾天還會定時投喂,但隨后連續三日,只讓貓聽見食物的聲音,卻不見食糧。”
“直至貓險些餓死,才將食物投入籠中,就在它拼盡最后力氣掙扎著向食物靠近時,使用一種特殊的手法猛擊它的頭部。”
大叔的手指在貓的頭部附近緩緩移動,仿佛在描繪那恐怖的一幕。
“貓并不會立刻死去,而是全身癱軟,只能發出細微而痛苦的哀鳴。它會在離食物僅一步之遙的地方,懷著對食物的極度渴望和絕望,饑餓致死。死后,它的靈魂因無法釋懷的饑渴與仇恨,轉向害它之人。而梁上的那個符咒,正是傳說中的鎖貓咒,用死者的箭矢畫就,其上的血跡也是死者的鮮血。”
陸知鳶眨巴了幾下眼,眸中閃爍著好奇之光,“這種方法,真的有效?”
她的聲音雖輕,卻充滿探詢之意。
大叔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苦笑,“誰知道呢,這些都是坊間流傳的奇談怪論罷了。”
陸知鳶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大叔的肩膀,就在對方略顯放松的瞬間,她敏捷地從袖中抽出一個自制的竹筒,對準了他的咽喉,“說吧,是誰派你來用這手段對付我?目的是什么?”
她的語氣平靜,卻隱含不容拒絕的力量。
“哎呀,小姐真愛開玩笑,我不過是個做手藝活的,知道幾個故事就要背黑鍋不成?”
大叔試圖以輕松的姿態反擊,但他的眼神卻在一瞬間變得銳利,仿佛在尋找反擊的契機。
在他的眼中,陸知鳶不過是個看似瘦弱的女孩,手中那不起眼的小物件又能有什么威脅?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凍結在臉上,一股突如其來的麻痹感自頸部蔓延全身。
驚恐中,他發現自己除了眼球之外,全身都失去了控制。
他望著那可憐的貓,恍惚間覺得自己與它共享著同一種絕望的命運。
陸知鳶從容地收起竹筒,緩步走到大叔面前,輕輕地提了提那只瘦弱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貓咪。
“說還是不說?如果你繼續保持沉默,恐怕很快就會和這只貓調換位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