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沒有絲毫動機去殺害陸管家,這顯而易見,”我緩緩說道,目光在房間中游走,試圖捕捉每一絲細節,“而你,一個身份不明、行為舉止令人疑竇叢生的外來者……”
楊氏在我的注視下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的眼神躲避著我,仿佛有難以言喻的秘密藏匿其中。
“哎呀,我真不習慣被女人這樣盯著,尤其是像你這般美麗動人的女子。”
她試圖用話語打破尷尬,聲音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慌張,“我對那位年邁的老管家確實別有用心,但你也別忘了,鄭英也并非全然無辜。她悄悄在他的茶水中動了手腳。”
我聞言,手指輕輕扣住了她的下巴,力道適中,既不容她逃避,又不至于造成傷害,“你怎會知曉這一切?難道,這背后的布局出自你手?”
“聰明如我,怎會愚蠢到對自己也下毒手?”
楊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她掙扎著想要擺脫我的控制,“的確,藥是我下的,但與鄭英所使用的截然不同。她的是一種慢性毒,日積月累,悄無聲息地侵蝕他的健康。而我用的,則是立竿見影,讓人暫時沉浸在虛幻的愉悅之中。如果你們無法揭開真相,何不從鄭夫人的那劑良藥查起?”
話音剛落,樓梯上傳來了陸平沉重的腳步聲,他正沿著梯子一步步爬了上來。
我松開了楊氏,目光犀利地再次發問:“那我倒要問問,你在這陸府上演這樣一出戲碼的真正意圖是什么?”
“還能為何?”
楊氏嗤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難不成是為了那已入棺的老頭子?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懇求鄭夫人將那處院落賜予我,難道也算過分?在這世間生存,光有棲身之所遠遠不夠,還需要一份工作,有錢賺,有飯吃,有茶喝,我渴望留在這里,何罪之有?”
“以你的手腕,即便沒有陸家的庇護,也定能生活得風生水起。”
我的眼睛如同銳利的刀鋒,直刺她的內心,“告訴我,你究竟是受何人指派潛伏于陸府?目的何在?”
“猜猜看嘛。”
楊氏故作姿態,嬌聲細語中透著狡黠,“我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外室,夫人說的那些間諜之名,我哪里擔當得起。”
我冷峻地掃了她一眼,拳頭在不經意間緊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與此同時,在繁華的京城另一邊,陸知鳶正拉著偶然遇見的姜太醫,于酒樓之上俯瞰著街對面的胭脂鋪發生的鬧劇。
雨棠趴在欄桿旁,興奮得喋喋不休:“小姐,您看,林掌柜的帽子被風吹走了!天吶,鬼剃頭這事兒竟然真的存在,而且這鬼的手藝還真特別。”
站在包廂門外的陸君輕輕側目,瞥了一眼自家小姐,強壓著沒有理會雨棠那孩童般的好奇心。
街下,頭頂斑駁的林掌柜正低著頭,卑微地與楊掌柜交談,而楊掌柜的態度則顯得頗為冷淡,似乎對此并不在意。
“諸位聽聽,林掌柜此言何意?他遭遇了鬼剃頭,非但不反思己過,反而來找我們店鋪的茬兒,難道這鬼是我們店養的不成?林掌柜,如若真有此事,請出示證據,不然這便是赤裸裸的誹謗,莫怪我訴諸官府。”
林掌柜面沉如水,唇角微微顫抖:“林某絕無此意,只是道長言我與店內某物相沖,找出便好。還望楊掌柜網開一面,若我不慎損壞何物,愿照價賠償。”
楊掌柜的眉宇間透露出絲絲寒意,賠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