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里,她為了顧及陸鳴那點脆弱的自尊,主動疏遠了家族,遠離了兄弟,但她的犧牲換來的,卻是長達十年如一日的欺騙與背叛。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對著陸老夫人徐徐言道:"娘您有所誤會,正因云娘通情達理,才更應促成侯爺與宋妹妹的良緣,以確保家庭和諧,侯府的香火得以綿延不絕。"
"至于丹水山一事,與侯爺毫無關聯,山賊被擒之際,侯爺尚且被困于糧倉之中。而那些送往邊疆的物資,皆是我的陪嫁之物,與侯府并無牽連。娘親為侯爺爭功的意愿雖然美好,但真正的功勛應由侯爺親手掙來,如此方為正道,內心才能坦蕩無愧。"
陸老夫人聞此,面露焦急:"女子嫁人,便應隨夫家,只要是陸家的人,這份功勞自然有你夫君的一份,豈是你能說不要就不要的。"
陸知鳶淡然回應:"祖母若是有此能力,何不親自上奏皇上?母親又如何能替父親升官呢。"
此言一出,陸老夫人手捂胸口,氣得連連喘息,顯然對這局面感到無可奈何。
陸知鳶心中沒有絲毫的同情之意蕩漾,這位原身的祖母,與她而言,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其命運沉浮,又怎能輕易牽動她的心弦?
若能以此契機,讓陸老夫人自行離開,免去不必要的紛擾,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與此同時,一封來自楊氏的密信悄然抵達,信中言辭緊急,透露出西晉蠢蠢欲動,局勢微妙,似乎一場風暴正悄然醞釀。
然而,京城之內,眾人似乎仍沉浸于往日的安寧之中,對此毫無察覺。
面對如此嚴峻的情勢,陸知鳶與身邊人亟需私下商討應對之策,無暇也無意在陸老夫人這里耗費更多的時間與精力。
陸老太太的目光在幾人間穿梭,先是對謝昭云微微頷首,那動作帶著不易察覺的威嚴,接著,她的下巴輕輕一抬,眼神銳利地掠過陸知鳶,最后,手指堅定地指向了一旁顯得心神不寧的陸鳴,那眼神中蘊含的責備如同鋒利的刃,讓人難以忽視。
目睹陸鳴那副彷徨不安的樣子,陸老太太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與失望,仿佛對這個孫子的懦弱表現感到極其不滿,那翻滾的白眼無聲地訴說著內心的失望與惱火。
而在遇到宋綰綰的那一刻,她面上卻掛上了過分的自信,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容,在謝昭云未及開口之前,便搶先一步,以一種刻意為之的輕松口吻說道:“聽說姐姐最近可是頻繁出入皇宮啊?瞧瞧這眼角泛著的微紅,莫非是謝家遭受了什么不測?姐姐可千萬別太過悲傷,畢竟夫家的大門還為你敞開著嘛。哎呀,瞧我這記性,姐姐你和鳴哥都已經分道揚鑣了,不知道皇上若是知曉此事,會不會一怒之下,讓你的角色就此落幕呢。”
陽光正好,宋綰綰卻在此刻做起了白日夢,滿腦子盡是些陰暗而扭曲的念想。
陸知鳶的笑聲清脆而明亮,眼底閃爍著一絲狡黠,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可惜啊,夢境往往與現實相反,我母親大人現在可是堂堂的三品誥命夫人,榮耀加身。”
宋綰綰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雙眼如鉤般死死盯著那象征著榮譽與地位的圣旨,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質問:“謝昭云憑什么能夠享有這樣的福分?難不成皇上也糊涂了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