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直指陸鳴的內心,“侯爺與宋嬸嬸在嫣紫樓中的每個舉動、每句話,我都一清二楚。不是聽別人轉述,而是我親眼見證,親耳聽見。并且,那一天,知鳶也在現場。”
“是她精心布局,對我下藥,云娘,你應該了解,我心中始終只有你一人。”
“侯爺此言多么可笑?侯爺迎娶我,難道不是因為看中了將軍府的地位,垂涎于我的出身,以及那些豐厚的陪嫁?”
謝昭云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淡漠的威嚴。
“即便是走到了和離的邊緣,我也不想用尖酸刻薄的話語重傷你,然而侯爺你,卻把我當成一個無知的婦人。”
“是的,我承認最初迎娶你確實是因為你的家庭,將軍府的影響力吸引著我,但是謝昭云,你怎能武斷地認為我僅僅是為了陪嫁的財物?我對你的嫁妝事先知之甚少,反觀平陽侯府,為了讓我不讓你受到絲毫委屈,準備了最豪華的聘禮,盡顯誠意。”
陸鳴注視著謝昭云,話中夾雜著幾分惱火。
“我為侯府尋找一位出身名門的當家主母有錯嗎?京城里哪一家哪一戶不是這樣考慮的?就連皇室聯姻,也脫離不了利益的束縛。謝昭云,我錯了么?”
謝昭云選擇了沉默,沒有給出任何回答。
陸鳴見狀,繼續說道:“不僅是侯府,就算是在普通的家庭,三妻四妾也是常事。我獨自堅守了十年,即便對綰綰生出了些許情感,又何嘗不是情有可原?我身為男子,在遠離京都的北渭,尋找一個知心伴侶,有何不可?我沒有讓她成為我的妾室,遵守了對你的諾言,至今你仍然是侯府唯一的女主人,你還渴望些什么?”
謝昭云深深吸了一口氣,坦蕩地說:“找個家世良好的主母并無不妥,如果我們的結合是遵從父母的意愿,通過媒妁之言,我不會埋怨,更不會在此刻提起和離。但是侯爺,你對我撒了謊,讓我以為你是出于真心才接近我。”
陸鳴冷笑一聲:“追求權力地位就不能算是真心嗎?我沒有納妾,沒有設通房,這些實實在在的行為難道不能說明一切?你能否認我沒有履行對你的承諾嗎?”
看來,當一個男人頑固起來,真是讓人無從反駁。
謝昭云不知道該如何與他對質,只是輕輕回應:“道不同,不相為謀。云娘所向往的是與一人白首偕老,這與侯爺的期望大相徑庭。云娘尊重侯爺的選擇,也懇請侯爺給予我自由。和離之后,無論侯爺續弦、納妾或是尋找通房,都與我無關了。”
“謝昭云,別以為自己是將軍府的千金小姐,也別以為有了你二哥戶部尚書的身份就可以高人一等,一旦和離,你和那些被遺棄的女子沒有什么區別,想要再次踏進平陽侯府的門檻,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侯爺覺得云娘在乎這個機會嗎?”
謝昭云的目光飄向窗外,那里似乎有著另一番寧靜:“云娘這么做,是在為侯爺留有余地,希望將軍府與侯府能夠好聚好散。無論侯爺是否愿意簽字,和離已成定局。”
這時,陸鳴忽然想起了姜太醫,以及那些坊間的傳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急于與我和離,是不是因為他?”
他?
哪一個他?
謝昭云一時之間有些困惑,直到陸鳴開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袖,她才恍然大悟,猛地推開他,聲音嚴厲中帶著決絕。
“我與你之間的糾葛,與姜太醫無關。如果我真的對他有情,又怎么會嫁給你為妻。”
言下之意,難道他認為自己比不上姜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