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時刻,只得屈膝撞擊那名仆役的小腹試圖自救。
守備連忙上前分開雙方,但管家的手臂已經被撕扯下來一大塊皮肉,傷口內部隱約可見幾條蟲子正在蠕動,想去捕捉卻總是撲了個空。
隨著受傷者數量增加,府內愈發顯得混亂不堪。
先前還在保護主子的管家居然瞬間變身為行兇的怪物。
面對如此眾多對手,最終無奈只得退回屋子里避難。
“這回您該相信我的說法了吧?”
陸知鳶輕盈地跳躍上圓桌,雙腿隨意晃蕩著開口:“我并沒有意圖介入您的家庭糾紛,提及羅小姐僅僅希望能得到您兵力的支持以應對此次危機。如果京師出現意外情況,即便您僥幸躲過此劫,恐怕也難以逃避圣上的責罰,難道不是嗎?”
聽到門外傳來的接連不斷的敲打與碰撞之聲,內心忐忑不安的羅守備問道:“那些人確實與西晉之間存在某種聯系么?”
陸知鳶轉臉注視向大門:“我自八歲起便未曾離開京城一步,除了那次不幸被土匪劫持外從未見識過類似生物。試想,若非我家突遇重大事故,父母又怎么會容許孤身一人來找尋于您。”
羅守備憤而拍桌:“不成,我的妻兒都在后院中,我必須去救他們。”
“大人知道怎么救嗎?”
陸知鳶攔住他,“外面的聲音你聽到了嗎?求救聲越來越弱了,這說明被咬的人更多了。我和陸君來的路上也遇到了那些怪物,新近被咬的或許還有機會救治,但時間久了,只能斬首焚尸。”
“即使是新傷也沒有辦法挽救。”
羅守備搖頭嘆道,“如果真有辦法救治,這些村莊便不會荒廢多年了。”
從他的語氣中,陸知鳶恍然明白,原來眼前的羅守備也曾親身經歷過了安順村那場噩夢般的事件,他的岳父母以及結發妻子皆在那場劫難中罹難。
“那么小少爺是怎么……”
話音未落,陸知鳶已然緊緊抓住對方衣袖追問,“距離安順變為荒村已過八個春秋,您那位原配夫人亦是在那一年撒手人寰,可您的孩子卻尚未成丁!”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詢問,這位久經戰場考驗的男人顯得有些尷尬:“他其實是我和一個花樓女子所生之子。
當年,安順本是吾妻老家所在之地,在其父病榻之前,吾妻曾回家照料一番,卻未能歸來……等我率人趕至那里時,整座村鎮乃至方圓數十里范圍內早已無一幸存者。”
說到這里,羅守備緩緩合上了雙眼:“關于荒村的一切都屬最高機密,不能讓外人知曉。就連我亡故妻子的死因也只能以謊言相告,對外宣稱因身體欠佳而去往鄉間療養罷了。之后為了給孩子找個身份,只好謊稱是由她所出,然后擇機散布說她已于某日病逝,并舉行了葬禮。”
陸知鳶不禁質疑起來:“也就是說,連小姐都被蒙在鼓里?”
“確實如此!”
羅守備戰立不動回答,“自幼由奶媽照顧長大的女兒與亡母間情感聯系本就淡薄。況且事到如今,多說無益……”
語罷抽出佩刀并隨手遞給了眼前這位少女一枚令牌作為信物,“如果此番僥幸得以全身而退,請用它前往軍營求助。”
聞言,陸知鳶迅速握緊手中的令牌,并且下意識地退到了陸君身后尋求庇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