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調動軍力援助并未順利進行下去。
駐扎在京師內的羅守備所部將士們個個油嘴滑舌、見多識廣,面對一個前來求助的小姑娘,無人肯真正予以重視。
陸知鳶并未多費唇舌,只選中最聒噪的一個,一劍封喉,干凈利落。
馬蹄踏過尸體,她紅衣獵獵,令牌在手,俯身警告:“看清楚點,此乃守備府特許令牌,令牌即代表守備,違抗者,殺無赦!”
已拔刀的士兵們面面相覷,呆立當場。
“我是陸家的女兒,陸知鳶,父親是平陽侯陸鳴,母親是皇封女將軍、三品誥命夫人謝昭云,外祖父更是定國大將軍謝文遠,舅舅們一位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另一位則是戶部侍郎。我的命令,各位好好掂量著辦,給你們三秒考慮。”
倚勢凌人,財大氣粗,這些手段,陸知鳶運用自如。
守備軍分三路,沿著各街道,向皇宮方向集結,與此同時,謝時桉亦迅速行動。
陸知鳶與謝時桉、程都尉于玄武大街相遇,都尉府損傷嚴重,數十壯士僅剩七八人,其中兩人受傷,雖被輕微咬傷,暫時未見異常。
程都尉不忍痛下殺手,又恐其突然失控,只好用繩索將其捆縛,隨身攜帶。
陸知鳶檢查過那兩名士兵,被奇異蟲子寄生的人,脈搏往往透露出垂死的跡象,但這兩人卻一切正常,也未見蟲子活動。
盡管如此,她還是給士兵服用了些驅蟲藥物,以防萬一。
“小姐給的是解毒藥嗎?”
程都尉望著那黑色小藥丸,眼里滿是希冀。
如果有這藥,或許他那些兄弟就不會犧牲。
陸知鳶不忍心看他失望,但也沒有打算隱瞞:“這只是普通的驅蟲藥,不確定是否有效。”
“能驅蟲就行,說不定真有點作用。”
程都尉撓著頭,“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和兄弟們都愿意冒這個險。如果我也被那個人咬了,請小姐別猶豫,給我用藥吧。萬一有效呢?能救城里這么多人呢?”
斬首焚燒或許能解決京城危機,可那些死者的家人又該怎么辦?
生者如何帶著失去的痛苦繼續生活?
“我需要一只活蟲。”
陸知鳶望向街巷,“只有親眼見到活蟲,才能確定其種類和治療方法。”
程都尉毅然決定去抓一個人來,誓要為陸知鳶捉到一只活蟲。
陸君制止了他,因為這個辦法已經試過,蟲子一旦離開宿主體就會死去,除非通過傷口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各種嘗試,用瓶子、管道、布包裹,結果均告失敗。
程都尉伸出自己的手臂:“簡單,讓人咬我,趁蟲子還沒鉆進去,用銀針封住穴位。小姐的針術高超,肯定能讓蟲子留在外面。”
“程都尉未曾見過,那蟲子太細小,我的銀針未必能夠及時封住。”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萬一成功了呢?”
程都尉聳聳肩,“要是不行,就請陸小兄弟幫我一把,給我個痛快。我那些兄弟不敢下手,火燒的時候火要旺一些,我怕疼,早點解脫為好。”
正當程都尉準備沖向人群之際,卻被陸知鳶按下了。
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捉蟲的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