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質問,宋綰綰臉上流露出不解之色:“南汐認識西晉人?絕無可能!鳴哥哥是看著她長大的,若有任何不妥之處,怎會一無所知?而且我一直伴隨左右,怎么可能瞞過鳴哥哥而私下去勾結敵人?通敵叛國這種大逆不道之舉,還請鳴哥哥三思而行,切勿亂下結論。”
陸鳴略顯疲憊地松開掌心,嘆息一聲:“其實那些裝扮怪異者是經由我手放行進入的,皆因南汐欺騙我開啟了城門。”
聽到此處,宋綰綰驚訝得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說……是南汐讓你把他們放進來的?”
陸鳴抬手遮住半張臉龐,顯得有些無奈與自責:“沒錯,正是她以立功為名騙過了我。當我們來到城門處時,發現所有看守人員早已不見蹤影。未及細想,便按她指示開了大門。然而入城的竟非友軍而是這群神秘人物。”
宋綰綰感到手腳冰涼,不由自主跪倒在地:“既然他們是入侵者,那為何未傷害到你呢?”
“大門厚重異常,通常需要好幾個人協力方能推開。”
陸鳴緩緩揉搓臉部肌肉,“當時我和南汐使盡全身力氣也僅僅打開一半寬度。待他們魚貫而入之際,我們仍位于門口位置,并未引起對方過多關注。”
月光昏黃迷蒙,只見一群形同幽靈般的身影低垂著頭顱步入城內。
緊接著一批黑裝裹身、口音迥異之徒相繼出現。
從服飾、發飾乃至言行判斷,可以肯定其確實來自南境。
盡管并不精通南方語言,無法理解交談內容,但明顯感覺已被這些不速之客鎖定目標,其中一伙尾隨先前闖入者深入腹地。
另一批則強行將陸鳴帶往第八間米鋪中拘禁起來,剩下的則直接抓走了陸南汐。
“據說醫館里的大夫檢查過后說,我的傷口就像是被瘋狗撕咬過似的。”
雜貨店里豢養了一條謝姓人家訓練有素的護院犬,兇悍無比,幾乎成為了店鋪的一道屏障。
陸鳴瞥了一眼自己的傷痕補充道,“謝氏雇員以及他們的忠心護衛都在此役中受創頗重。至于我自己,則在那段時間里被迫困于屋內不得外出。等到重獲自由時,卻發現那些可疑份子已經杳無蹤跡。”
聽完這段經歷,宋綰綰靠近幾分,眸中透出復雜神情:“那又是誰最后救了您出來?會不會幕后另有其人在操縱這一切?”
看著面前之人陷入沉思良久后開口提議道,“或許一切陰謀詭計皆出自那位表面上看似純良無辜實則陰險狡詐之人。畢竟若真是小姑娘自己主動投誠的話,那些陌生人又何必多此一舉帶走她?只怕是有某些重要情報尚未暴露而已。所以懇求您務必查清真相,將南汐平安找回。”
聽了她這番話,連帶著對事情原本篤信的態度也開始出現了動搖。
“鳴哥哥,”宋綰綰膩歪地貼上來,手臂纏上了他的頸項:“你真的打算與姐姐分居嗎?”
陸鳴不耐煩地將她推開,眼中閃過一絲煩躁:“不是分居,是休了她!那謝昭云,越來越不在意我這個侯爺了。”
“那么,嫁妝呢?”
宋綰綰問。
“一分一毫也別想帶走。”
陸鳴冷冰冰地說。
心中竊喜的宋綰綰輕輕掐了掐陸鳴的手臂。
她并非覬覦謝昭云的嫁妝,實則是因她行事過于張狂,自視甚高。
明明知道侯府的庫房早已見底,竟還想將全部的陪嫁帶走。
若非她大手大腳地亂花錢,侯府也不至于這般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