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如炬般直射向對面站著的女子,用帶著嘲諷意味的聲音質問道:“姐姐,你是否能解釋清楚到底是什么樣的機緣讓你與那座侯府產生了千絲萬縷的關系呢?還是說,在你眼中看來如今我這個正統嫡出的女兒身份根本不值一提可以隨便替代?”
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十歲的黃毛丫頭,被陸知鳶這么一挑釁,忍不住怒火中燒。
但強自壓抑地說:“妹妹是不是記錯了?我們陸家族譜里明明白白寫著陸南汐的名字。這名字可不僅僅是隨便刻上去的,而是經過長輩們一致同意,慎重其事才加入的。”
“寫進陸家族譜就能說明你是侯府的人了嗎?”
陸知鳶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一把推開她,昂首走進院內,冷笑道:“咱們說的是侯府的族譜,而不是隨便哪個家族的。你的名字在那個地方寫了又怎么樣?并不能證明你真正屬于這里。”
“不學無術!”
陸南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情緒,氣呼呼地沖著她的背影大喊起來:“我可是侯爺親自承認的女兒,我的名字就緊跟著侯爺的名字寫的,一字一句都記錄得清清楚楚。所以自然而然,我就是平南侯府正統繼承的嫡女!你們誰都沒有資格質疑這一點。”
“照這么說,如果我現在請求長老把阿岳這個名字放進族譜里,難道他就變成了你的兄弟了嗎?”
陸知鳶回過頭,眼神帶著戲謔與譏諷地繼續說著,仿佛是在故意挑釁對方的情緒。
“阿岳?誰是阿岳?”
陸南汐一臉迷茫地詢問道,完全沒有理解到陸知鳶話中的諷刺意味。
她心里想著:這到底是什么人啊?
雨棠見狀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阿岳是我們養在后花園里的那條土狗啊。雖然身份普通,但它好歹還是正宗生長于這個府邸中的狗狗呢,比起某些自以為是貴族血脈卻其實什么都不是的人來說,還金貴多了。”
語氣中充滿了對陸南汐不滿以及對她自身寵物的喜愛之情。
聽了這話,陸南汐瞬間勃然大怒,抬起手準備教訓一番雨棠出氣,卻被機警的陸知鳶迅速察覺到了動靜,并及時伸手將她的手腕緊緊抓住并推了回去。
“姐姐最好別輕易動粗哦,萬一打得手疼怎么辦。”
陸知鳶慵懶地倚靠在花架下的躺椅上,語氣輕松地說著。
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無論有沒有我的名字,在侯府的每一個角落里,在全城百姓的心中,乃至在朝堂上,誰都知道我是平南侯府正兒八經、名正言順的嫡出小姐。相反,你是不是還沒有完全明白自己的處境?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當年是怎么被記入族譜的吧?”
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讓陸南汐頓時失去了反駁的能力,但她依舊強撐著自尊心反駁道:“那又怎么樣呢?名字并不是我逼迫父親或者是我母親央求他加上的。”
“那個時候,侯爺跟我娘感情好得很,他就已經知道我娘早已有夫家了。更何況,我也從未被承認過是侯爺親生的女兒。只因為當時他對我母親許下了會將我視如己出的諾言,如今卻因為我沒有流淌著他真正的血液而否定這一點,這種做法實在是太不公平、太欺負人了!”
陸知鳶聽到這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輕輕搖了搖頭,“有點文化底蘊就是愛玩這些文字游戲和小聰明。”
她的聲音冷淡且帶有一絲諷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侯爺與你母親開始交往的時候,早就清楚她是有夫之婦了吧?那么反過來問一句,難道你的母親不清楚侯爺也同樣有個家庭嗎?既然兩人都明知道對方不是自由身,卻還要執意走到一起,這就相當于破壞別人婚姻,公然做第三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