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妃不滿地揮舞著手中的衣袖,“這位來自西晉質子的生活狀態并不需要一個小姑娘如你這般操心費神去關注。比起浪費時間在這里談論這個質子,你更應該想好如何向陛下還有皇后娘娘解釋你的行為。”
說到這兒,陸知鳶微微屈身低下頭冷笑起來,言語之間盡是對立與不屑之情:“無論是你先遭遇不幸離開皇宮,亦或是墨承赫率先遭受不測,在我的眼中都沒有什么區別!這對我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言罷,她輕快地拍了兩下手掌,肩部也不由自主地輕輕搖晃起來,顯出幾分得意之色。
“那么妍妃娘娘您究竟希望我做些什么呢?無論是我還是那個名為雨棠的女子,我們都只是事件中的犧牲者,真正該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的人應當是那個強令阿成入住傾云宮造成混亂的幕后黑手啊!”
“陸知鳶,你怎么膽敢這樣……”
“敢說您嗎?看來娘娘您是承認了,承認這場傾云宮的大火就是您讓阿成放的。”
“你拿不出證據!”
妍妃憤怒地反駁道。
“但我了解娘娘您的打算和目標!”
陸知鳶的眼中閃爍著銳利而深邃的光芒:“妍妃娘娘,您利用墨承赫的性命威脅阿成,逼迫他來傾云宮放火。如果您這一計得逞,我若是葬身于這滔天烈焰之中,謝家定會傾盡全力查明真相。為了給我一個交代,皇上一定會下定決心徹查此案。”
“由于阿成隸屬于墨承赫的部下,那么無論如何推演,最后的責任都將指向墨承赫。即便是我僥幸逃脫這場大火,傾云宮的失火也足以激起我和謝家追責之心。”
“不管調查如何開展,最終也會將罪責推給墨承赫。若是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就導致他喪命,那么最終被眾人唾棄、背上黑鍋的只會是謝家。因為他們未能保全自己的外孫女以及質子的安全。”
陸知鳶輕輕揉搓著手指,仿佛在思考些什么更深奧的事情。
“事實上,墨承赫和我之間不僅僅是簡單的私人恩怨,這關系到平陽侯府的未來與尊嚴。從更高的角度來看,這更是大周朝與西晉國之間的較量。”
“可以說,此次傾云宮所遭受的災難既可以被視為一場不幸的意外,也可以是某個別有用心之人的故意為之,甚至還有可能被認為是謝文遠將軍之外孫女對異邦使臣的報復之舉。”
“其實,事實的真相對外界而言并不重要,最關鍵的地方在于講述這段歷史時人們將會選擇何種角度與立場去解讀它。”
她凝視著妍妃那雙因緊張而略顯慌亂的眼睛繼續說,“說到底,無論墨承赫生或死,對我本人而言并不是最關鍵的問題。真正要緊的是通過此事件使他處于不利境地,并成為挑起戰爭的那個導火索。只不過可惜得很啊,娘娘您的這一盤棋并沒有按預期發展下去罷了。”
聽到此話,妍妃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p>